这这么轻易??
拂拂睁大了眼,心里缓缓地升腾起了一股别扭之感。
这小暴君……现在算是会考虑她的想法了吗?
整了整衣袍,牧临川面无表情地架上了一条腿,盘腿坐在榻上。
这么低级的构陷方式,他自己动手都嫌脏手。
大郑夫人难不成以为他看到这射偶人会勃然大怒?
实际上牧临川他才没这么玻璃心。
他又不是个玻璃做的。
牧临川不住嗤笑。
这把他当成个什么心理脆弱的玩意儿了。
少年觉得好笑,兼之不耐烦。
不知有多少人将他视作了这玻璃瓶作的人,以为他阿娘之死给他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就先王后这事儿上,讳莫如深,态度小心翼翼,形同走钢索,生怕就触及了他这伤心回忆。
殊不知,人早死八百年了,他就从未对此事上过心。
牧临川托着下巴。
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笑起来时显得乖巧而甜蜜。
他一直等着自己这堂哥打入上京的那一天。
只是,总要在这过程找点儿乐子干的。
待到下午的时候,大郑夫人差芙蓉外出了一趟,打探消息。
这几天下来,该查出来的也都该查出来。
芙蓉回来得也,她面色极为古怪,看着她眼有震惊,有惊魂未定的恐惧,有同情,甚至还有不忍?
不忍与同情?
大郑夫人心一紧,立刻涌生出了些不详的预感:“你查出什么了?”
芙蓉竟然噗通跪倒于地:“夫、夫人……”
“陛下并未处罚陆拂拂,而是——”
“而是什么——”大郑夫人追问,嗓音甚至因为这股忐忑骤然变了调,“你给我好好说话!!”
芙蓉怕极了,瑟缩道:“陛下,陛下下了道旨意,叫夫人母家自戕了……”
大郑夫人:!
眼前骤然天旋地转,大郑夫人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然。
芙蓉:“夫人!!”
大郑夫人死死地盯着,嗓音嘶哑:“你说得可是真的?”
芙蓉不敢多看她。
一阵凉意自心头缓缓漫开。
大郑夫人眼里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