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伤痛,也随着时间渐渐淡去了。
更何况……她与母亲昌宁长公主的感情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刻。虽然,她是昌宁公主唯一的孩子,但从小到大,母亲对她都淡淡的。
都说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师施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母亲似乎并没有那么喜爱她。
与别家的母女相比起来,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不过,母亲本来就是冷清的性子,不光是对她,对爹爹也不见得多热情。
所以,师施只是有些失落罢了。
哭过一场后,太后擦了擦眼泪,端详着师施的脸,目光微闪,叹气道:“你母亲便是性子太过敏感了,因为多年来没有为卫国公府诞下嫡子,便心情郁郁。她是公主,即便没有儿子,又有什么关系?你爹难道还能休了她不成?”
“哀家说了她多次,她都不听。现在好了,把师容凛的儿子接回府了,自个儿却走了,留下我们施儿一个人,以后没有母亲的护持,可怎么办哦!”
她语气悲痛、夹着恨铁不成钢,面上眼中全是对师施的关心和担忧。
若不是死过一次,谁能知道她这是在演戏呢?
上一世也是如此。
这些话乍看没什么,但字里行间全是挑拨,离间她与父亲、师桓之间的关系,在她心中种下恐惧的种子。
“哀家实在不放心把你这么一个娇娇人儿放在师家,施儿,你搬进宫中,与外祖母做个伴吧。”
太后轻抚着师施的头发,面露慈爱。
果然,接下来,太后便说了前朝的事,“你皇帝舅舅准备派你父亲去岭南平乱,没个一两年怕是回不来。那岭南是个什么地儿?又荒凉又危险,穷山恶水的,外祖母实在不放心你跟着去。”
接着,太后身边的女官便状似不经意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岭南的可怕。
然而,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师施了。
上一世,她一听到这些话便吓得脸色发白,哭着喊着不去岭南。可现在嘛……
“岭南竟然那么穷苦危险吗?”师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皇帝舅舅还要派爹爹去那里?”
太后哽了一下,才回道:“还不是满朝上下,唯你父亲最是忠心不二。你皇帝舅舅无人可用,只能靠你父亲解忧了。唉,你皇帝舅舅可怜啊。”
“原来如此!那施儿也要帮皇帝舅舅分担,我要跟着爹爹一起去岭南!”师施一脸坚定,“施儿不怕苦,为皇帝舅舅办事,再苦再累,施儿也会坚持的。”
太后的脸微微僵了僵。
偏偏这时,师施还仰着头表功道:“外祖母,您说施儿说得对不对?”
正这时,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皇帝到了。
“长乐也来了?“一进门,皇帝便笑看着师施,目光在她的身上、脸上停了好一会儿。
因为还在守孝,师施身着素色衣裙,有别于往常的艳丽,多了些清雅。她与昌宁长公主长得很像,恍惚看去,皇帝还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昌宁。
皇帝刘循与昌宁公主乃是龙凤胎,不过两人长得并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