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首辅见我应如是 法采 1661 字 11个月前

可真实的理由他说不出口。

“契约上白纸黑字,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如今半年未到,事态未平,你必须是我章纪堂的妻,”他说着,心下发狠,在她冰冷的神情中攥紧了手,“必须不能离开我一时一刻!”

外面的清风始终没有吹进来,但房中浓郁到令人不适的香气充斥了他的胸腔。

他胸膛有什么抖动着。

他看着她失望地摇了摇头。

她这般,章纪堂更是万般心绪缠绕心间,生生要将他勒到窒息。

虽然契约由他而起,可她也是点头按了手印的。

她凭什么一言不合就走人?

她在他心上拨开了最柔软的地方,眼下往里面捅了两刀,她说走就走?

她以为他是什么人。

他看着她缓缓地闭起来眼睛,又在下一息睁开了来。

那一瞬,仿佛有冰刀霜剑从她眼中射出,那是再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

“好吧。”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要离去。

那转身要走的样子,更如万箭齐发般令人忍不住惶恐。

章纪堂一下攥住了她的手臂。

她回头看过来。

“您还有什么吩咐?”

在这样暗含讽刺的言语里,章纪堂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

他又笑了,垂眸看她。

“没有了,你只要做好你妻子的本分即可。”

她沉默半晌,“好。”

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沈如是出了门去。

室内空无一人,分明还是平日的摆设,平日的熏香,平日的一切。

可章纪堂却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那个冷冰冰的不像家的地方。

不,比从前更冷十倍,冷到他甚至想要将冬日的衣裳穿在身上。

他突然想起了今日在街上买回来的东西。

他从袖中拿了出来,鸡翅木的小盒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两支珊瑚红的花簪。

就在半刻钟以前,他还想着将这两支簪子,亲手替她带在发间。

她的发黑而密,柔软又有光泽,戴这如她红唇一般的珊瑚红簪,再好看不过。

可现在,红簪就像一个笑话,躺在木盒子里对着章纪堂捧腹大笑。

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啊!

... ...

这日的一切照旧,吃饭,理事,再吃饭。

沈如是一如平时,毫无变化地说着,“夫君来了”,“夫君多吃些”,“夫君该歇了”。

她说那几句的时候,章纪堂恍惚这还以为和昨日前日都没有不同。

可当他回过神来才晓得,确实没有不同啊,因为她始终都是在演戏。

可真好!

他也应了她,“夫人说歇,那就歇了吧。”

他话音落地,她抬头看了过来。

男人与她目光交错。

他倒要看看她果真能把这戏继续演下去?

她没有说任何的不好,反而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