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四爷,也就是秦太后的弟弟秦凡思。
他被秦家派去了福建老家祭祖,眼下才刚刚得回。
秦凡思下了马,在章首辅不怎么愉悦的目光里,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匆忙行了一礼,开口道。
“首辅大人会错意了,秦某不是来寻大人的,是来寻沈姑娘的。”
沈姑娘是谁?
章纪堂听了这称呼还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出了声。
“恐怕秦四爷寻错了地方。此处没什么沈姑娘,只有章某同内子而已!”
他把“内子”两个字念得重,仿佛要变成两块石头,朝着秦凡思砸去。
秦凡思被他这样说来,既不醒悟,也不尴尬,更不为难,反而两步错过章纪堂,直奔章家的马车而去。
“沈姑娘,秦某来晚了!”
他就这么错开了章纪堂,大步向着马车去了。
章首辅已经脸黑得不能看了。
常随葛效万般佩服这位秦四爷的胆量,可他不想看着秦四爷找死,两步上前拦住了他。
“秦四爷,这真没您要找的人,我们爷和夫人还要行路,您去别处寻人吧?”
葛效还是不想把这事说破的。
但秦凡思却不管不顾,直接道。
“我来寻如是姑娘,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让开!”
他说着,秦家的人围了上来,仿佛要同章家的人动手一样。
葛效看到自己首辅大人的嘴角已经抿成了一条线,就好似那绷紧的弓,下一刻就能放出致命的箭来。
正这时,车帘微动,丹竹跳了下来,接着素手撩开门帘,扶住丹竹的手,缓缓从马车上走下。
章纪堂已经耐不住了。
他根本就不想让秦凡思这个讨厌鬼,看到自家夫人的一根头发。
那是他的人,秦凡思凭什么看?
而秦凡思却直了眼睛,声音柔到不行。
“如是... ...”
他多想似往年一般,一睹她芳颜。
可她抬起头来,一双水亮的眼眸下,却戴了白纱遮面。
秦凡思大失所望,章纪堂却小小松了口气。
他两步走到沈如是身边,扶住了她的手臂,温言在她耳畔。
“怎么不在车中歇息?外面乱,交给我处置便是。”
乱得是秦凡思,处置的也是秦凡思。
秦凡思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他径直开了口,同沈如是道。
“你是被迫的对不对?你不要怕,你跟我走,我救你出这火海!”
他像个救美的英雄一般,朝着沈如是伸出了手。
章纪堂只想把他的猪蹄子给剁了!
旁人说三道四也就罢了,他不当回事。
可这秦凡思竟然敢把沈如是带走?!
谁给他的脸?!
他不悦到了顶点,就在这时,沈如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