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依立在前,身姿如璧。
看到王瓒,他们面上笑意绽露,恰若从前。
溪水潺潺,清凉地穿过院中。
草庐内,一只红泥小炉炭火正旺,上面的瓮里,酒香浓郁。
“……他送信来,我以养胎为名回到颍川,一直等到上月,他才来寻我。”馥之身着裘衣,坐在厚厚的蒲草垫上,声音娓娓。
王瓒坐在对面,没有说话,目光沉凝。
“那毒实在重,”顾昀将王瓒的酒盏盛满,缓缓道:“我养了整整两月,箭疮才愈合。”
王瓒看着他,只见他眉间神色舒展,与身上的布衣相衬,一如既往的俊朗,却多了几分平和。目光微微流转,他看向顾昀身旁。馥之正在布菜,低眉间,只见面色红润,乌发间,露出玉簪莹洁的色泽。
“如此。”王瓒颔首,吸口气,转开眼去。他看看四周,笑笑:“这宅院倒是不错。”
顾昀顺着他的目光视去,唇角微勾:“乡野之地,购置些田产本不须多少花费。”
“说到田产,”馥之忽而想起什么,问王瓒:“元德信中说他正为蔡丞相之女在京中寻住处,不知可寻到了?”
王瓒讶然,持盏的手停了停。
“阿姊!”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阿四在庖厨前向这边大喊:“肉炙该加料了!”
馥之应了一声,对顾昀轻声道:“我去去就来。”
顾昀微笑颔首。
馥之莞尔,向王瓒一礼,起身离开草庐。
王瓒饮下一口酒,目光瞥去,她的脚步缓缓,腹部的凸起已不再隐蔽。
“她近来挑食,煮食放料,必不肯交与别人。”顾昀向王瓒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