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一口的白牙,一边挥手一边跑。
西爱就站在那里,高高的,然后一下子就笑了。
看着下面人摘下来帽子,看着他脸黑黝黝的。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这么仔细的,这么有善意的看过宁宇森。
“我来看你,其实不远,坐火车半天就到了,但是不好找,我拿着挂号信问了三天才找到的。”
说完拎起来口袋,“带了鱼,还有虾,你不是喜欢吃贝壳上面的那个肉,也有,我找工友换了不少呢。”
他对西爱,是真没办法,或者说,全家人都没办法。
西爱小时候霸道,人呢也聪明的不像话。
老气他。
他就老看不惯西爱了。
可是后来为着他的事儿,西爱挨了一顿打,离家出走了。
他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这会儿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瘦了。”
说完心里一酸。
这北京大妞儿,白着呢以前,细皮嫩肉的。
就是心疼。
西爱无论怎么样,以前大家照顾,那真到了这种时候,宁宇森就觉得自己得照顾。
离得这么近,就兄妹两个人,他是大哥。
家里教育出来的孩子,就没有一个差劲的。
宁宇森到了青海,田叶叶随后到了内蒙古,她学护理,那边经常闹鼠疫,又是赤脚大夫的天下,没多想就去了。
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我们中国青年。
用田叶叶的话来说,“这是咱们可以干的事儿,就干。”
卷着铺盖,跟同学就一起去了。
同学们五湖四海的都去了,毕业了就到祖国各地去,只要国家需要,说一声我们就去。
西爱本来笑的,一直笑。
结果听见这两个字儿,哭了。
抱着宁宇森哭了。
因为她,很苦。
真的很苦。
没有人听她说。
“我没有水喝,没有水洗澡,这里水都能搓出来盐了。”
“没有菜吃,一股子馊味。”
“天气干死了,我褪了好几层皮儿。”
巴拉巴拉就说,越说越来劲。
哭得什么形象也没有了。
人有靠山,跟没有靠山,感觉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