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橙弯腰把匕首捡起,揣入袖:“匕首我没收了,三叔若还想做傻事,就想想可对得起我操过的心。”

冯锦西定定望着冯橙,轻声道:“不会了。”

悄悄离开冯锦西的住处回到晚秋居,冯橙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头脑越发清醒。

她虽劝三叔远远避开,但三叔生母如何成为祖父妾室这条线还是要往下查,可不能稀里糊涂过去。

不用想,从祖父口定然问不出来。

看来还是要见一见陆玄,与他商量一下。

离尚书府不远的韩府,同样不平静。

韩首辅踹了几脚孙子,面色铁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畜生!”

韩呈硕捂着屁股,委屈不已:“祖父,孙儿是无妄之灾啊,都是那个小贱人胡说八道,孙儿根本没与她打过交道。”

“那她怎么不躲到别人床底下,偏偏躲到你床下?”

韩呈硕被问得一滞,脸涨成猪肝色:“孙儿怎么知道,这纯粹是巧合!”

“那她为何说是你给她打掩护?”

“她冤枉我!”韩呈硕跳脚。

“那她怎么不冤枉别人,偏偏冤枉你?”

韩呈硕气得眼前发黑,头一次发现“偏偏”两个字如此可恨。

韩首辅压根不信孙儿是完全无辜的,又狠狠踹了两脚,才把人轰走。

屋安静下来,韩首辅往椅背上一靠,陷入了沉思。

那名叫阿黛的花娘疑似细作的消息,是他想办法捅给锦麟卫的。

挑拨冯尚书与成国公失利,一时抓不到成国公府的把柄,他就安排人盯住冯尚书父子。

这一盯,居然真有发现。

阿黛父女是五年前来京城落脚的,有人曾在北地见过阿黛的父亲。

令他惊喜的是冯尚书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竟然与阿黛有牵扯,这可是攻击冯尚书的好机会。

不久前他不着痕迹把消息透露给锦麟卫,已经有锦麟卫盯梢阿黛,以后冯尚书的小儿子与阿黛来往越多,越说不清楚。

没想到还没等到冯锦西与阿黛多来往,阿黛竟然从红杏阁逃了,这才有了锦麟卫现身追捕。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阿黛逃到窦五郎宴客的画舫上,从孙子歇息的床下被揪了出来。

冯尚书的小儿子被锦鳞卫带走了不假,他孙子也被锦鳞卫带走了。

得到消息的瞬间,韩首辅就气个倒仰,生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走到窗边望着青翠欲滴的芭蕉叶,韩首辅神色沉沉。

这段时间,似乎诸事不顺。

转日,冯橙前往长公主府练武,回去的路上还没等她联系陆玄,茶馆伙计来宝就已经等着马车路过了。

“冯大姑娘,我们公子在楼上等您。”

冯橙很见到了陆玄。

“你三叔挨揍了没?”一见面,陆玄就问起冯锦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