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橙眼睛一亮,生出一个令人激动的猜测:三叔有可能见过这名女子,甚至知道对方身份!

“三叔,你是不是认识死去女子?”冯橙压低声音问。

冯锦西一怔,缓缓摇头:“不应该啊。”

他来金水河玩,要看也是看那种出类拔萃的美人儿,相比之下,这女子太普通了些。

“三叔你好好想想。”

这时有人喊道:“官差来了!”

围观的人立刻让开一条通路。

几名官差走过来,一人蹲下检查地上女尸,其他人开始找看热闹的人问话。

冯锦西拉了拉冯橙,悄声道:“橙儿,咱们回去吧。”

万一官差问到他这里,他倒没什么,被父亲知道带侄女来金水河就完了。

冯橙哪里想走,小声道:“三叔不好这女子的身份和死因吗?”

“每年金水河都会淹死几个,没什么稀。至于身份,看她穿着就是个婢女——”冯锦西语气一顿,修长手指缓缓摩挲着下巴,“婢女——”

“三叔,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冯锦西收起折扇一敲脑袋,喃喃道:“我是说怎么瞧着眼熟呢,原来真的见过!”

他望了一眼女尸所在方向,有些唏嘘:“前些日子我与朋友来玩,那朋友说新认识一个花——”

“花娘。”冯橙淡定补充。

这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冯锦西见侄女如此淡然,也不再纠结,接着道:“他说新认识的花娘虽然在这金水河上不算出名,却有一把好嗓子,拉我一起去听曲儿,这溺水女子是那花娘的婢女。”

“三叔没认错?”

若只是见过一面,能记住花娘就不错了,连花娘的婢女都记住——凭她对三叔的了解,不应该啊。

“说来也是巧了,婢女上酒时不小心把酒洒到了我衣裳上,花娘还掏出帕子给我擦酒渍。那可是新裁的夏衣,颜色款式是最让我满意的一件,拿帕子能擦干净吗?”

“然后呢?”冯橙心情复杂问。

然后三叔该不会在花娘的服侍下去换衣裳了吧……

啊,她好像懂得太多了。

冯锦西一时忘了同情死去的婢女,一脸心疼道:“然后我就走了啊,最意的新衣裳被弄脏了,哪还有心情听曲儿。”

冯橙:“……”

“所以我对这名婢女印象还挺深刻的,倒是花娘长什么样子有点模糊了。”

冯橙哭笑不得。

“三叔,你要把女尸身份告诉官差吗?”

冯锦西犹豫了一下:“应该说一声。”

无论什么身份,好歹是一条性命,他若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却不吭声,心有些过意不去。

可侄女也在,有些难办。

冯橙明白冯锦西在担心什么,忙道:“三叔你去说吧,看热闹的人这么多,我往他们间一躲,没人知道咱们是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