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瑟瑟开了口:“那日我出门,打算物色一个合适的孩子,很发现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在街上徘徊。我过去问她,她说迷路了,我就借着送她回家的由头把她带回了芝麻巷……”

杜念静静听完,一个字都不信:“你是说在芝麻巷附近遇到她?”

“真的是出门不久就看到了。”妇人陷入了回忆,“那个小姑娘生得太好,我一眼就瞧见了。本以为会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她说自己是郡主——”

“不可能!”杜念紧紧盯着妇人,“她是在清雅书院失踪的,清雅书院位于西城小青山下,怎么会在东城芝麻巷附近徘徊?”

感受到危险,妇人忙叫起来:“小妇人真的不敢说谎啊,确实是在家附近瞧见的……”

杜念皱眉,回身揽住永平长公主:“既然他们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命人先审审吧。咱们出去等,不要让他们污了你的眼。”

永平长公主一动不动:“我就要看着。来人——”

很几名侍女拿着长鞭、拶子等刑具进来。

妇人大惊:“你们这是滥用私刑——”

永平长公主充耳不闻,定定看着她。

很一声声惨叫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奄奄一息,口不停重复着:“小民没有撒谎,真的是在东城遇见的……”

永平长公主濒临崩溃,举刀欲砍。

“永平,你冷静点!”

永平长公主定定看着杜念:“你听到了么,他们到现在还不承认。”

“永平,你先随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杜念抓着她的手,把人拉出去。

新鲜的空气冲淡了萦绕在鼻端的血腥味。

杜念艰难吐了口气,在永平长公主面前又变为那个内敛的男人。

再苦再难,他也要站着,这样妻子才不会倒下。

妻子对他的恨,何尝不是一种支撑。

他心甘情愿被她憎恨。

“永平,他们只是寻常小民,受不住拷问,用刑后还是那么说,你应该明白意味着什么。”

永平长公主眼帘微动。

当年领兵出征,捉到敌军细作她也曾亲自审问过,自然明白经过训练的细作与寻常人的不同。

那对黑心肝的男女没有再隐瞒。

可女儿就算贪玩跑出书院,也不可能跑到东城来。

这说明有人故意让灵儿进入拐子的视线,等拐子把人远远卖了,神不知鬼不觉实现灵儿的失踪。

“永平,灵儿的失踪……可能是一场阴谋。”杜念望着苍白如纸的妻子,一字字道。

灵儿在书院丢了后,当时来向他请教学问的学生因为自责变得沉默寡言,学业一落千丈,后来退了学。

如今想来,真的是因为自责吗?

“永平,我们一起去查,一定把害灵儿的真凶找出来,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永平公主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