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抬起眸,略有些诧异:“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外面又阴下来了,晚间兴许会落雨,阿宁怕误了时辰,还是要早些回府才是。”
“作画之事是在下唐突了。”宋远清连忙道歉,末了,又脸庞微红,“姑娘好像那洛神赋中的宓妃,皎若初阳,灼若芙蕖,一低眉又恍如轻云蔽月,西子捧心。在下也是情不自禁,若是能描绘出姑娘三分美便足矣。”
“公子谬赞了。”温宁淡声回了一句,却暗暗捏紧了帕子。
宋远清认真推起来也算是谢景辞的表弟,照应宓妃这人物的本事,隐隐又将她与谢景辞勾连的有些不清。
尽管知晓他是无意,但在这样的场合提起,温宁还是骤然没了心境:“宋公子,天色真的不早了,要不今日就到此吧!”
“温姑娘,这是何意?这外面还有许多年轻女子在乞巧,姑娘不若随我走一走?”宋远清一见她起了身,也连忙起身。
“不必了。”温宁不愿多说,言下之意也很明确。
“那要不要再饮一杯茶……这是庐山云雾,还没动呢。”宋远清一慌神,亲自提了壶给她倒茶。
可这大雨将落不落的,压的她心底颇不平静,温宁这会儿是真的不想再跟他周旋了,唇线一抿,转身便要走。
“哎哎,温姑娘!”宋远清端着满杯茶水着急地要递过去,一闪一进之际,那满杯茶水骤然倾倒,全然洒在了温宁身上。
“啊!”温宁轻呼一声,提着大半湿透的裙摆后退了几步,有些手足无措。
“抱歉抱歉,没有烫到吧?我给你擦一擦!”宋远清愣了一顺,才想起来拿帕子,幸而这茶水沏了有一会儿了,并不算极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