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还是披了衣,赤着足出去。
一推开门,月光倾泻了一地,微凉的夜风夹杂着雾气透进来,驱散了一室的香气。
栏杆外是沉睡的街市,远远的,依稀可以看见国公府那片莲鸢湖的水光。
脚下巨大的凤凰灯已经熄了,只余一双红灯笼装饰的双眼仍然亮着,没有华丽的尾羽衬托,暗夜里那双红眼生出些凤凰泣血的意味。
温宁垂着眸,忽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
那时候因为在江南之时帮助谢景辞掩饰了身份,他许了自己一个心愿。
温宁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从渝州的重洗中也明白他来头很大。
一个心愿,是不小的承诺了。
可温宁知晓她所做的只不过锦上添花,因此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是请他帮忙寻找家人。
听到温宁的请求,他当时神情微怔,不过还是点头应下。
但温宁流落的时候年岁太小,拷问了王妈妈许久也只得出一口京城口音。于是她便只好跟着谢景辞从江南来了平京。
然而,平京这么大,人海茫茫,又时隔十几年,早已物是人非。找了一个月,仍是没什么音信,实在不好再继续麻烦谢景辞,温宁便向他请辞。
一切本来都很平静,不巧,那日却偏偏碰上了上元节,酒醉,动情,焰火流星,自此再也纠缠不清。
从前在江南的时候,为了遮掩耳目,温宁虽然名义上是他的人,夜夜同住一室,同进同出,但谢景辞从未碰过她。
直到摘星楼的那一夜,温宁才明白,他也并不像看上去那般清心寡欲。
将她抵在栏杆上的时候,谢景辞的掌心便传来惊人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