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蹙着眉, 薄唇紧抿, 看上去颇为不虞,不虞中又透露着被打断的烦躁。
温宁心领神会,立即攀着他的手臂,轻轻依偎上去:“郎君息怒,夜长漫漫,又何必拘泥于一时……”
她这般主动地贴上来,除了被情潮支配的无法自已时候,素日里是从未有过的。
谢景辞身体一僵,但面上却一派淡然,从鼻腔里“嗯”了一声:“既然绾绾都开口了,那此事便算了吧。”
绾绾是谢景辞为她取的化名,温宁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然而现下他用这般调-情的语气说出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叠字忽然变的缠绵起来。
“公子大度,赵四佩服!这样吧,我赵四别的不行,但在这越州生,越州长,公子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问,也算是赔礼了。”刀疤脸拱着手,朗声一笑。
谢景辞理了理衣襟,目光里似有几分不屑:“那,你且说说这越州城最贵的酒楼在哪里,我有些乏了,须得找个歇脚处。”
“公子这般金尊玉贵,想必自小也是在钱堆里长大的,这越州第一楼——天香楼,可是个绝佳的去处,定然不会让您失望。”刀疤脸奉承道。
“行,我倒要看看这天香楼比之我们洛州的翠微楼如何!”谢景辞眉眼一挑。
“洛州?公子是从洛州来的?”刀疤脸忽然来了兴趣。
“嗯,做点小生意。”谢景辞淡淡地道。
他越淡漠,刀疤脸反而越感兴趣:“洛州的瓷器和酒业最为出名,不知公子经营的是哪一行当?”
“哦?你知道的还不少,我家世世代代经营制瓷,洛州萧家听过吗?”谢景辞难得分给他一点眼神。
“萧家呀,那自然是听过的,不过前段时间西戎来犯,萧家的家业受了不少损失,听说分出去了好几房……”那刀疤脸边说着边悄悄观察着他神色。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我是嫡系,懂了吗?!”他语气一扬,颇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