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是一支缠丝绕珠玉鸾步摇,是当初她尚未离开之际,就备下的生辰礼。为了这礼,平京顶好的工坊,磨了三个整月。
可如今一看到这张清水芙蓉面,谢景辞忽然就觉得拿不出手了。
不是不够贵重,只是不相配。
他陡然生了错觉,素淡的,和华美的,哪一个才是她?
“见过大表兄。”温宁此时已走到了树底,微微低腰,“不知大表兄所来何事?”
一阵清淡的香气扑鼻,才让谢景辞找回些往日的记忆。
“路过憩园,本想补上礼,才发觉拿成给母亲的了。”谢景辞声音略带歉意。
母亲?
原来是给福安公主的。
从温宁的角度,刚好看到一点露出的木盒,上面雕镂着繁杂的花纹,看起来很是华丽,倒是符合天家的审美。
她估摸着约是钗环步摇之类的,幸而也不是送给自己的,否则既不好不戴,戴了又必须发髻衣饰样样相配,一套下来,少说也得十几斤。
“多谢大表兄好意。” 趁着此时,温宁索性把心思表明,“只是不必如此麻烦了,阿宁待寿诞结束后便会离开。”
“离开?”
谢景辞声音浑厚低沉,落下来便给人带了些压力。
“是。”温宁挺直了肩,一如当初执意去认亲,“既打算离开,不如表兄带我看一看这国公府?”
温宁看向了他,眼神明显有话要说。
“好。”
谢景辞应下了声,没带小厮,温宁也没让银环跟着,两个人出了憩园,缓步走到假山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