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鹏飞冷冷道。
“要是他们一直不同意,你就一直不娶她,直接把她熬成老姑娘了?”姜瑶又问。
“我没有。”赵鹏飞条件反射否认。
“你就有。”姜瑶冷哼道:“父母始终都拗不过子女,但凡你态度坚硬一点,你还能娶不上她吗?别的不说了,当初你妈想撮合咱俩,你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不是如你所愿了吗?只要你拿出当日反抗的态度,今天你就能让你爸妈同意你跟杜月佳。”
这个比喻虽然不怎么合适,可又那么地贴切,赵鹏飞一时无法反驳,半晌才说:“这是两码子事,不能一概而论。”
“这就是同样性质的事,就看你自己怎么看、怎么办。”姜瑶自觉今天说得有些多,有些话点到即止可。
话落,她便推着双胞胎继续往前走。
可她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赵鹏飞喊她,“姜瑶,嫁给陆彻,你真的不后悔吗?”
姜瑶停了下来,扭过头去,神情无比坚定地说:“我丢了你这根草,捡了陆彻这个宝,你说我后悔吗?”
“……”赵鹏飞被她气得没脾气了,“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
“你不是我男人,我当然喜欢怎么埋汰就怎么埋汰咯。”姜瑶说,“其实我对你跟杜月佳的事情并不热心,只不过我家陆彻对你多少有些芥蒂。要是你俩结婚了,他就会有安全感,所以我跟你说这么多,全都是因为他。”
“行了。”赵鹏飞有点听不下去了,“总之你的意思是,你家陆彻是最好,你最想维护他就对了。”
“那当然。”姜瑶一脸傲娇,说完就转身离开。
赵鹏飞看着她慢悠悠又渐行渐远的背影,跟记忆中充满活力的背影重叠,却又好像增添了一分柔性美。
他一直知道,她很美,也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自己。大概是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好好珍惜,当初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候,他瞧不上,等她转身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时,他却不甘心了。
这一两年以来,他始终下不了决心跟杜月佳结婚,除了父母的反对,其实心底最深处还存了那么一丝希望,就是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姜瑶跟陆彻掰了回头找他。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阴暗也很渣,但他就是这么不可控地想了。
可他等了又等,等到她生了双胞胎,双胞胎又健康地成长,她被陆彻宠得比还是姑娘时更无忧无虑,而她现在的眼里心里,装得也是陆彻。
他知道,他的希望不可能实现了。有些人,你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了。
他扭头看向杜月佳奔跑的方向,那里早就没有了她的身影,他问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错过她呢?
或许是吧。
等草席做好,畅畅跟小鹿可以随意在堂屋里爬来爬去的时候,又一年春节要来了。
刚开始穿过来时,姜瑶还觉得离历史转折还有很久很久,可现在日子一晃而过,好像也不太远了。
因为两个新生命的到来,今年的春节肯定要比去年更热闹。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太太这一年比一年老,可精神头却越来越来。以前日子过得没盼头,动不动就说大限将至,现在却说要好好活着,要看到畅畅娶媳妇,小鹿嫁人。
春节前,远在军营跟港城的家书也到了,陆清、陆媛跟姜震,跟预料中一样,不回来过年。陆清是因为怀着孩子不方便回来,陆媛是要待在婆家过年,而姜震是要留守,用一家不圆换万家团圆。
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没办法,每个小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容易。不过看到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时,大家又对春节充满了期待。
现在兄妹俩整天停不下来,姜瑶白天打醒十二分精神照看他们,等晚上他们睡着了,她才有时间给它们做新衣服过年。
陆彻看她这么辛苦很心疼,“小孩子长得快,我看他们身上的衣服还够穿,你就别忙活了,等不够穿的时候再做。”
“这可不行。”姜瑶坚持,“除旧迎新,咱们大人就算了,小孩子过年一定要穿新衣裳,这点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陆彻不懂什么是“仪式感”,但她坚持,他只能随她,只说:“既然这样,你也给自己做一套新的吧,你很久没给自己做新衣服了。”
“我就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姜瑶说。
“在我心里,你就是小孩子,跟畅畅、小鹿一样,他们有的,你也应该有。”陆彻从背后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