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陆凛少有的顿了顿,末了他也笑起来,低沉的声音与嘉月的交错,彻底驱散了地道里的寒沉。
那些前尘旧事三言两语就能概括,但这些解释他欠了嘉月太久,让她委屈,也该耐着性子慢慢同她讲讲。
小东西其实一直好哄。
但她这样好,陆凛心里反倒是过不去。
凤眸中的深邃有所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澈的波澜。
他将人放到地上,在她身前屈膝蹲下,那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鼻子,嘉月抬头望着黑洞洞的地道顶,将眼底的湿漉都倒逼回去,而后慢吞吞地往前迈了半步,张开双臂,缓缓俯下身趴在他背上,像羽毛般轻软,又伴着丝丝缕缕说不出的痒意,渗透血液,将陆凛的心紧紧缠绕包裹住。
他直起身将人稳稳地背起,一步一步带着她走向凉风渐浓的地道口。
若没有他在身边,没有他带着她往前走,嘉月不会笑得这般甜,这般安心。
“先帝写遗诏那会只让我娘陪同,写完就把那烫手山芋丢她手里。”
“在那之前他已经问过几个近臣,包括温禾承,他们都直言当今陛下虽没及冠,却更适合做君王。”
“但霍齐瑜要把屎盆子按我娘头上,她也拦不住。”
冷笑一声,陆凛的声音多少有了些起伏。
他娘虽是先帝唯一的嫡亲妹妹,但立储的破事从头到尾都和她没关系,她也就是个负责保管圣旨的。
结果为此受尽苦楚。
“明明是皇长子不足以服众,母亲总不可能篡改旨意的,谁坐上皇位与她都不会有直接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