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亲,让母亲凄惨身故的元凶是你。”
她用命弥补你的错,你又有什么资格怨她为孩子舍弃了你。
或者说,她又凭什么要放弃孩子的命,来与你这样的夫君共度余生,生儿育女。
一阵森冷的风猛然吹进屋内,半开的房门被完全吹开,“砰砰”作响。
温嘉辰的发丝在阴风中飞舞,模糊了他的面颊,而这份迷蒙也为他平添一份压抑和刺骨的冷漠。
烛火在风中脆弱又倔强地摇曳着。
“父亲,阿月说她梦见母亲了。”
“你这些年懦弱自私的逃避她或许都看在眼里。”
“是否继续,你便在她的牌位前好好想一想。”
拂了拂袍角不存在的灰,温嘉辰俯身给母亲叩首,三个头磕完后,他起身往门口走。
只是走到门槛前时,男人又停下脚步,迎着又一次刮起的一阵冷风,没什么情绪地道:“阿月如今很好,莫要去打扰她。”
这便是你能给她的最好补偿。
他离开后不久,牌位旁燃着的蜡烛便又被风吹灭,屋内只剩下温禾承面前的红灯笼幽幽地亮着,洒落一片凄冷暗红的光。
原本瘫坐在蒲团上的中年男人没一会儿便佝偻了身子,倒地痛哭。
他怨崔知韵拿自己的命同他赌气,而嘉月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是她的报复。
他每一次看见都能想到那次争执,那惨烈的场景,难免陷入自责和痛苦。
所以他娶了乔氏,将原本该给嘉月的宠爱都偷偷地给了温嘉清。
他不想让崔知韵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