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男人又回来了,慵懒地倚在门畔欣赏着她的表情,唇畔的弧度恣意,又藏着坏。
嘉月被他盯得回过神,只看了陆凛一眼便匆匆背过身,不仅白嫩的耳根通红,连眼眶都开始湿漉。
笑得越发讨人嫌的男人大步走上前,将手里攥的小玉瓶搁在桌上。
“涂。”
余光扫过她手指上的伤,陆凛丢下一个字便又离开。
嘉月仔细听着,一点点转过身,望向他在秋日阳光下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将桌上小巧玲珑的药瓶拿起来,轻轻收拢在掌心。
它还是热的,且那温度悄无声息地自女孩手心往心底渗透。
下次她或许又能点头了。
-
心里有了期盼,嘉月也不再想东想西。
她又让钱妈妈帮着买了几匹布,继续给陆凛做衣裳。
刚学会针线活的时候嘉月用的料子都极好,也没什么节俭的想法,做着扔着,直到满意。
但陆凛生得比哥哥他们还高大健硕,用料更多,也不能肆意浪费。
毕竟他只是五品官,俸禄有限,且钱妈妈打听过,嘉月一人的花销比府中一年的开支还多。
她第一次为银钱精打细算,但不觉得难过。
摩挲着桌上快要做好的一件里衣,女孩眼前又浮现出陆凛穿着她做的衣服的模样,脸颊微微热了起来。
要是能一直给他做就好了。
双手包住滚烫的脸颊,嘉月在心里念了一句“不知羞”。
但很快她唇畔的笑意就淡了,桃花眼中散开圈圈涟漪,有几分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