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八年,又能有多长呢?
这些年的伤病和颠沛流离到底还是损害到他了。
柔嘉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满是不舍:“女儿出嫁后爹爹也要按时服药,要好好用膳,万不可再操心劳累了,女儿一定会为您遍寻名医,让您养好身体。”
“当年的冤白已经洗清,你又找到了良人,爹爹如今已经没什么牵挂了。”江怀笑了笑,原本疤痕纵横的脸因为这一笑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柔嘉一看到父亲这般模样,又忍不住有些难过。
“不说这些了。”江怀连声劝着她,又将手边的酒壶拿了过来,递到她面前,“这是当年你出生时爹爹在树下埋下的女儿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都要嫁人了,时间可真是快。秦家几经搬迁,爹爹找了许久才找到当年埋下的那棵树,将这酒挖了出来,也不知道滋味如何。”
那坛子上的漆都已经掉了,柔嘉手指一剥,便剥下一整块漆片,眼泪慢慢地止住:“那我给父亲倒一杯。”
一杯浊酒下肚,江怀的脸颊慢慢晕了开,眼中满是殷切:“爹爹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从今往后,爹爹也希望你能放下从前的恩怨,好好去过自己的日子。”
“女儿会的。”柔嘉不忍再看,一低头眼泪便掉了下来。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江怀爽朗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不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