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看到他满头是汗,犹豫了一会儿,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个帕子递了过去:“陛下要擦擦吗?”
那帕子上绣着一只文竹,萧凛掠过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径直拿了张德胜递过来的帕子:“不必了,你来所为何事?”
周明含见他不接,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明含领的是侍读女官的职,前些日子一直在陪永嘉公主读书,如今也该轮到柔嘉公主了,她虽被禁了足,但明含想着读书这种事想来也是应当不妨碍的,因此想问问陛下能不能放明含每日进去?”
一提到柔嘉,皇帝刚发泄完稍稍舒展一些的神色顿时又阴了下来,沉着脸随手擦了几下,而后将汗透的帕子重重丢到了托盘里:“不用了,她犯了错,谁也不许去看她!”
果然是不许人进去。
周明含的猜想印证了大半,心情一时间极度复杂,有些干涩地开口:“那敢问公主是犯了什么错,惹得您发了这么大的火呢?”
犯了什么错?
欺君之罪是不是大错?
便是砍了头也不为过。
但就算犯了错,她也是公主,是他的人,容不得他人打听和质问。
萧凛倏地冷了脸,目光不善地看着她:“你逾矩了,这不是你该问的。”
周明含从未被他当面训斥过,猛然抬头,只见他神情凝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连忙退后行礼:“是明含不对,明含也是担心公主,望陛下见谅。”
担心公主,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放出走失消息的时候,连永嘉都在山上找了一天,却并不见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