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到了他闭着眼熟睡的时候,她才敢看一眼。
其实抛开身份来看,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有一,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离得近,柔嘉甚至能看见他的睫毛,长长的垂下来,减弱了那眉眼的凌厉。
再往下,那张微抿着的唇不说话时好像也不让人那么害怕。
窗外透过帘幔投了一丝光进来,越发显得他的神色柔和了许多,总是让她回想起当年初见的时候。
那时的他是天上的月,是山巅的雪,让人高不可攀。
她头一次知道一个男子可以好看到这种程度,不止是面皮,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带着说不出的雍容风度。
那时她躲在母亲的身后,连多看了他一眼都觉得亵渎。
她还记得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雪浓,真是好名字。”
明明被唤了无数次的名字,但这两个字用他清琅的声音吐出来的时候,总觉得说不出的好听。
可也只有那一次,从那以后,再见时他不是视若无睹,便冷着眼略过她,日复一日,越发的冷漠,变得让她越来越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