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只枯皱的手刚刚搭上她的肩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大门被她那急匆匆赶回来的母亲举着椅子“砰”的一声砸了开。
她那从前最是文静,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母亲,那一天变得像泼妇一样,从柴房抽了一把柴刀,追着那个老翁追了一整个院子,直到扔了刀削掉了他的半只耳朵,看到他惨叫不停,鲜血直流,被院子里人死死拉住才让他逃了出去。
母亲转身回来后,又一反从前的娴静,将花厅里的桌子椅子瓶子……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一个,全都砸的粉碎!砸到那位躲在里间的老祖母嘴角抽搐犯了病,昏厥过去才终于停手,最后整个人失魂落魄,抱着躲在门后的她失声痛哭……
可彻底撕破脸皮之后,她和母亲的日子便愈发不好过。
老祖母成日里咒骂不停,那位知州又怀恨在心,无奈之下,母亲便打算带着她扶灵南下。
直到动身的前一日,太子的信函来了,一切才忽然发生了转机——
一说到这里,柔嘉默默拢好领口,心绪有些复杂的住了口。
其实认真算起来,他那时真的算是她的贵人吧,是她在淤泥里可望不可即的人,只是后来阴差阳错进了宫后那些恩恩怨怨早已解释不清。
最后,他又亲手毁了他在她心中的一切美好,把他们变成了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萧凛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当说到他即将出现之时,突然戛然而止,低下了头去,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