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他甚至能看清她的饱满的唇瓣因为害怕被咬的深深的陷了进去,眼中的泪因为蓄的太多快滑下来了,却又拼命忍了回去。
连那被拉进他怀中的脊背都绷得极紧,整个人恨不得离他三尺远。
她这副模样,大约那晚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正是这个认知,反倒让萧凛心里隐隐的升起一股无名的怒意。
他的视线从那浸满眼泪的长睫上慢慢挪开,手一松,周身阴沉地转了身出去。
终于被放开,柔嘉跌坐在床榻,捂住喉咙咳了好一会儿,既委屈又难堪,她揉着发红的手腕,忍不住埋在膝上无声地掉着泪。
萧凛正走到门槛,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哭声,细细地拉扯他的神经,他脚步一顿,再回过头去,隔着一道帘幔隐约只瞧见那玲珑的身影蜷缩成一团。
她哭的很克制,背对着外间,实在忍不住了才偶尔有一声压抑的哭泣,引得帘幔都跟着轻轻晃动,惹得人想想抱住那单薄的脊背哄一哄。
萧凛眼中有一瞬间微微松动,但也只有一瞬。
他想起了从前,那会儿她刚丧父时,也是一副成日里红着眼睛的模样,一身素白的衣衫,头上别着一朵绢花,清纯无害。
但是后来,她正是用这副模样骗了他,骗了所有人,最后摇身一变,成了这大缙的公主。
他一想到这些事,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转了身出去。
柔嘉默默地掉着泪,直到门缝里的凉气爬到了肩背上,她一抬头,看见已经大盛的天光,才慢慢止住了声,拧了冰帕子在眼上敷了好一会儿,那热麻胀痛的眼周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