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又重新安静下来,可因着方才的一番话和这几日乱糟糟的事情,柔嘉久久不能平静。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这一觉睡得格外不安稳。
忽而梦见皇兄沉沉地压下来,动情地抚着她的身体,忽而又被他的大手掐住脖颈,逼出了眼泪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逃出去,却撞见那幕后之人阴恻恻地笑着,怪她坏了好事。
她害怕地往后退,又看见言官们群情激奋,怒斥着妖妃,祸水,逼母亲套上了白绫。
“不要,不要……”她惊叫了一声,汗涔涔地从梦中醒来。
室内却极安静,只余香残后的冷气久久不散。
帘幔一掀开,窗外天已平明。
偶尔钻进来一两声清脆的鸟鸣,大约是哪个寂寞的太妃早起逗弄着鸟笼子解闷。
她无心再睡,只拢了拢披帛,倚靠在床头,看着鱼肚青的天一点点淡下去
隐约瞧见帐中隆起了一团光影,在外间守夜的染秋迷迷糊糊爬了起来:“主子,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柔嘉看着窗外,久久没回过神来。
染秋摸了摸鼻子,疑心她还在怪昨夜的事情,忙撂下一句:“我去叫忍冬备水。”
连叫了几声,外头却空荡荡的没人应。染秋着了急怀疑她是睡过了头,可跑到那耳房一看,床铺平平,看着是早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