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扫了一眼,只觉李循的品味还是如从前一般俗不可耐。
她也没说什么,只令小厮都锁好了将这些箱奁再次抬到库房去。
毕竟若是她要还回去,他必定也是不会收的。
对于这个人,她如今实在是没了办法,唯一的法子大约便是等他耗费尽了耐心之后仍然得不到回应,付出得不到回报,他又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杭州与她耗着,那时会自行离开。
若到那时他依旧强求不可——
沈虞微微垂眸,眉心紧蹙。
他是太子,这天下权势、美人、荣华富贵无一不缺,想要什么得不到。
若他当真强求,她如何拒绝挣扎也是无用的。
很快府上也传开了这事情,周夫人亲自端着一只白瓷绘缠枝青莲玉碗过来,“许嬷嬷适才都告诉我了……”
“舅母放心,我唤人将物什都抬到库房去了,”沈虞正色道:“他可曾逼迫过舅舅什么,给舅舅施压?”
“那倒不曾!”周夫人忙否认。
也就坏了一段你的好姻缘,她默默地想。
不过这事她原本也没打算告诉沈虞,毕竟外甥女自来最懂事不过,只怕到时候她与丈夫一提,这孩子会误以为夫妻两人是畏惧权势,不管喜不喜欢都会答应胡乱嫁了,唉……
沈虞低头饮过一勺玉碗中的泛着淡淡血红的稠汤,品咂了下滋味,“这是什么?”
她疑惑地望向周夫人,周夫人扯谎道:“你许嬷嬷本想出去买些燕窝,正巧赶上药铺的老板刚收了一些受了潮的血燕,虽比不上一百两银子一斤的那些,但到底比普通的燕窝滋补功效要强,价钱又不贵,我便叫许嬷嬷少买了些回来尝尝……你觉着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