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可还有寻到其它物什。”
“不曾。”
一边的蒋通开口,“殿下,臣还在别处查看过,赵王世子只怕是在无相寺中安插了细作,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攻占了无相寺,臣已经遣锦衣卫将可疑之人尽数关入了诏狱,仔细盘查……”
李循仿佛没有听见蒋通的声音。
他落下手,宽大的衣袖遮住那只淋漓鲜血的手。
他静静地立在断崖边,山风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脸上,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他却仿佛麻木一般感觉不到寒冷。他定定地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白日里水流激荡的,傍晚却安静地仿佛如同一幅写意画的陵江。
粼粼的江水自两边马蹄状的峡谷流泻而下,汇入下游的水势渐缓的江口。
落霞与孤鹜,秋水共长天,瑰丽而磅礴,苍凉且美丽。
谁能想到这宁静浩淼的江水刚刚吞噬了两个年轻女子的生命。
李循盯着脚底的陵江许久,许久,久到手掌的痛意似乎都没那么清晰了。
赵王世子说,他是一箭射中了她,不知道伤口深不深,临死之前,她痛不痛苦,难不难受。
可是,她那么怕苦的一个人,连喝药都离不得糖块,怎么可能不惧疼?
尤其是那,穿心之痛。
她那么怕黑的一个人,和阿槿落在这处孤冷冷的江水中,她一定害怕极了,不知偷偷流了多少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