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迟绿在做什么, 但能感受到她的一举一动。

到深夜，人的感官被放大，许多细微的举措, 都能被清晰的感知到。

博延能知道迟绿在蹭着他耳朵，能感受到她酒香味的呼吸落在那个位置。耳廓后的温度在逐渐上升。

他喉结轻轻滚动, 想制止她, 可又有些贪恋。

客厅内静了许久, 在迟绿要睡着时候, 她突然又嘀咕了声：“渴。”

“博老师……”她口齿不清, 含含糊糊道：“我想喝水。”

博延回神，压下眸子里翻涌的情绪，低低应着：“好。”

他看了看迟绿迷糊模样，把杯子送到她唇边。

迟绿这会大概是清醒了几分, 垂着眼睫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才松开。

博延看她沾了水珠的柔软唇瓣, 偏头笑了下：“好了？”

“嗯。”

迟绿轻轻应着：“够了, 我想睡觉。”

博延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就着沙发躺了下去。

“……”

博延盯着她睡颜看了几秒，抬手捏了捏她脸颊，失笑道：“小酒鬼。”

迟绿像是能听见一样，拍了拍他手背咕哝着：“别吵。”

博延笑笑，捧着杯子回了厨房。

再出来时，迟绿已经自觉扯过旁边的小毯子盖上了。

他弯了下唇，盯着她脸上蹭的有些花的妆容看了看，给博盈打了个电话。而后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

迟绿醒来时，头痛欲裂。

她在床上躺了有三分钟，才清醒了那么一丁点。

迟绿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往浴室走。走到镜子面前，她脚步一滞，下意识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迟绿怔楞须臾，抬手摸了摸自己白白净净的脸，有些茫然。

她的妆什么时候卸的？

“博盈。”

博盈正在客厅刷剧，听到迟绿声音后，抬眸看了眼：“怎么了？”

迟绿看她，沉默几秒问：“你给我卸的妆吗？”

博盈：“……”

她直勾勾盯着她看了眼，笑问：“你觉得呢，有我哥在这种事怎么可能轮到我。”

迟绿一噎，断片后的脑子并不怎么清醒。

“那我昨晚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