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昀郡目光灼灼地盯她半晌,忽然上前搂住她的腰,惊得她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双手捏着披萨,很心虚地看着他笑:“你怎么了?想吃披萨啊?张嘴。”
许昀郡并没吃她递到嘴边的食物,而是把她压在了沙发背上,从正面将她抵住不让动,两只眼睛牢牢瞪住她。
“是不是想被收拾?”他将她困得哪都逃不了。
明雪放慢嘴里咀嚼的动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眨眼无辜道:“怎么了?我哪里不听话,你要收拾我?”
“还跟我装蒜?”许昀郡不跟她卖关子,“我放在冰箱里的糖呢?”
明雪心知刚才她的有意透露,他已经知道差不多了。
原本她看够戏,打算就这么招了,但一想到上回他藏照片时,她被戏弄得也够久,就继续装道:“被我吃了啊。”
许昀郡被她眼前故意遮挡的披萨看得烦了,直接连带着她的手啃进嘴里。
“啊,我的手指!”她尖叫,却并没有痛感,下一刻他帮她手指上的油也舔了干净。
明雪只得光秃秃地搓着自己的手指。
许昀郡吃完继续逼问她:“那是当年你送给我的糖,你还装不知道?”
她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既然是我送给你的,你不吃我只好替你吃了,有什么不对?”
“既然如此。”他顿了顿,眼闪过下决定的神色,“你今天出这个门之前,我也必须把你吃了,因为这是我的地方。”
这话把她脸上镇定的表情立刻吓没了,拿手腕子推他肩膀,不敢再造次,讨好道:“别生气嘛,那颗糖我没有吃。”
许昀郡量她知道了也不敢,他没有松懈手上的力量,继续问:“在哪?”
明雪拿手指点点他背后的茶几柜,许昀郡顺着指点回头去拉,就见到那个用保鲜膜包着的棒棒糖静静地躺在里面。
明雪以为他要把糖拿走重新放回冰箱里,便想趁着这个时机往一边挪,谁知他立刻又合上了柜子,将她偷溜走的身子重新往回压。
“我说过我放过你了?”他危险的气息压迫着她。
明雪见他要耍赖,立刻重申道:“我都说了我没吃,也把糖还给你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摸着她的脸,眼神好像是吃她的前兆:“所以从发现的时候起,就准备演一场戏给我看?”
明雪点点头不敢动,深怕他一个猛然将她扑倒,可转念想着这事不对呀,上回他藏着照片不给她,就是为了探寻她的动机,她这回这么着也得套出他的话来。
于是她硬着脸反问道:“你还没说,你藏着我给你的棒棒糖这么多年,为什么呀?当时怎么没吃呀?”
他理由很足:“当时不喜欢吃。”
她才不信:“不喜欢吃可以送人呀。”
他露出不悦:“你送我的,我再去送人?”
看来这物属权运用地挺扎实啊。
明雪接着疑惑:“这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成空气,你不是出国了吗?难不成一直放在你家冰箱里?”
他扬眉,很坦荡:“我的东西,我随身带着,怎么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个七年前的小糖果,陪他读完大学,又陪着他漂洋过海,再一起留洋归来,现在在他家的冰箱里安家?
这颗糖果,不由让她都觉得羡慕,居然时时刻刻陪着他。
当年买的那一堆糖,其余的早八百年前就化成空气了,它却还是个坚硬饱满的固体。
明雪露出叹服的表情,不得不夸赞:“你保存得挺好的。”
“现在你知道了。”他突然这么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