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见他俩结伴打水,已经开始悄悄掩面咬起耳朵。
紧接着下一秒,桑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她竟然看见,裴行端弯下腰,主动帮许慧捡起摔裂杯子的画面。
能让裴行端屈尊纡贵弯下腰的人,长这么大,桑渴从未见过。
蒋兰一看见许慧,就觉得恶心,当然她也很讨厌裴行端,一方面是她知道桑渴喜欢他。
她觉得这男的除了长得骚了点,本质就是个垃圾败类。
且她觉得桑渴特别像她小时候家里养的一只猫,第一只小猫。
雪白的毛发碧蓝蓝的眼睛,看着很乖很乖,是她最忘不掉的一只宠物。
但不幸的是,它也是最不乖的一个。
她那样悉心地照顾它,结果小猫趁她不注意,某个傍晚被路边的垃圾野公猫给勾引了,居然还怀了孕,蒋兰知道后气疯了,隔天那只猫就被她给丢弃了。
她当时八岁,独自一人坐了整整五个小时大巴车,将小猫和它还尚未生下的野种,带到一块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郊区。
将小猫放下后还温柔地安抚它足足半个钟头,最后趁它不注意,拍拍屁股沿着原路回家了。边走还边哼着歌。
她倒也真情实感,看完他俩后将头扭回来,小声啐了句:“真是婊/子配狗。”
旁边也有不小心听见了的,小声窸窸窣窣笑着附和:“呀,天长地久~~”
蒋兰说表子配狗的时候桑渴还在发呆,等到她回过神时,只隐隐约约听见一句‘天长地久。’
桑渴又有些想得入了迷。
她在想,他们或许真的会天长地久。
*
仍是学校前边那条必经的巷子口。
路边花坛经年未曾修葺,里边种植的杜鹃花随季节繁荣枯衍,行至七月份已经谢了大半。
天光乍泄出一缎灿金色的暮至烙痕,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暮色下飞奔。
桑渴背着书包,低头一声不吭地走在路牙边,她的存在感已经降到最低。
前面是张骏和杨培东等人,他们这几个家都靠的很近,打小上学放学都能顺道走到一块去。
这天傍晚,张骏带头走在最前边,忽然毫无征兆扯着嗓子说:“裴哥算是栽了!”末了还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栽了?怎么就栽了?栽谁了?”有人不解。
张骏又说:“裴哥其实好几个月前就看上隔壁班花了。”
桑渴走在最末尾,听见后微微一愣。
杨培东推了张骏后背一把,眼神幽幽,他说:“给你裴哥哥留条底裤行不?”余光似有若无在瞥桑渴。
张骏这人说老实也不老实,说滑头肚子里也没什么弯弯绕绕的肠子,下一秒直接开门见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