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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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芙琴办公室的窗边摆着仙人球,桑渴低头站在她身前。
小姑娘又瘦又弱,一声不吭,发绳圈圈绕绕,缠住她细软的头发。
发绳上面一颗小小的红樱桃,是她浑身上下唯一显得俏皮灵动的东西。
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不穿奇装异服,更不会说脏话。
她怎么就成了不学好的混学生?
太阳光直射仙人球盆,球/肉焦渴地皲裂了一小块,想来仙人球也入乡随俗,变得娇气,尖刺看着也蔫巴巴的,一样没什么攻击性。
隔壁还有听热闹的别班老师,批阅试卷之余时不时附和两声。
“桑渴,我看过你各科成绩,N大你是你有机会冲刺的,最后一年好好努力,把薄弱科好好提升,争口气去名校,去省会城市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跟那帮男孩子混在一起,简直胡闹!”
“老师是看你平时用功,才特意把你叫来的。”
“你以为老师很想管你是不是?”
“不许再瞎混,好好读书,争一口气,给家里人也争一口气。”
“小女生怎么可以这么顽劣。”严厉说了一通之后,赵芙琴放下红笔,看向桑渴,眼神强硬地容不得她说不,“你答应老师。”
又来了。
你答应老师。
你答应我。
你过来。你给我吃。
你玩我呢。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这个死丫头,丑东西。
你给我滚。
桑渴脑海中一片糟蹋泥泞,右耳朵嗡嗡的。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颐气指使,都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命令她,让她做这做那,讽刺她,诋毁她,笑话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难道她还不够听话吗,究竟要她怎么做,他们才会喜欢她。
桑渴的指甲在虎口处来回的剐,胸口起伏隐隐在颤抖,她的意识也有些剥离。
赵芙琴见她有些不对劲,皱眉停下话头。
桑渴的肩膀冷不丁被她手掌触碰到,猛回过神。
“你怎么了?”赵芙琴从位置上站起来,摸了摸桑渴脑袋,体温正常,并没有发烧的症状。
“老师,我,我不太舒服。”桑渴下意识躲避掉成年女性的触碰,也停止了用指甲疯狂剐蹭手掌的自虐动作。
“你这,耳朵...怎么搞的?”赵芙琴收手时,注意到了她塞着绵团的耳朵。
“不小心...弄伤了。”桑渴有些回避,模棱两可地小声解释道。
“这,能不能好了,英语听力三十分...”赵芙琴点到为止,桑渴都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已成定局伤都伤了,她也不好再多问什么,问多了她心里也躁得慌,于是想尽快结束这段谈话。
“老师刚才说了这么多,希望你能都听进去,我不是你妈,本不该说这么多,但老师希望你能知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