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端说她没个姑娘样,是个小野丫头,她每次都愣愣地不解,只会呆呆站着任他数落,后来长大一些,渐渐明白了,因为她不讨喜,因为她不会说话。
可要说她跟这帮人之间的纽带渊源,其实就只是为了一个裴行端而已。
这样真的值吗?值吗。
她不知道,只觉得心底的某道界线似乎正变得越来越模糊。
桑渴仍兀自喃喃地说“她哭了...”有些失魂落魄的。
“嗯?”张骏斜着眼,眼睛瞪的一大一小,听见后,笑嘻嘻地,“可不是嘛,小美人哭哭啼啼不是常有的事?”
谁料桑渴突然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直愣愣地:“可是,我也哭了。”
小渴也哭了。
她似乎,正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
桑渴的模样有些横,几个人有些被唬到,她的话音刚落下,书包带就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扯。
她踉跄好几步,惊呼之余扭头,看见裴行端一张泛着阴沉之色的脸,只是一瞬,一瞬之后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笑容带着点痞,
“?”
“桑渴。”
“在做什么。”
裴行端今天挺不羁的,破天荒地居然套了校服,乍一看跟桑渴是穿的情侣装。
因为好哥们几个的视线一直都在前边,愣是没注意从桥尾过来的裴行端,他一出现,身后便传来一致整齐的:“裴哥早。”
还有跨坐在桥肩的小老弟,立马蹿下来站的笔直:“早,裴哥哥。”
裴行端似笑非笑,身后是旭日将将倾洒下来的金灿光芒,他只身遮挡住了所有的光亮,徒留一缕光线从桥边扶柳罅隙穿堂而过,印在他眉间眼梢,看上去好不俊俏惹眼。
桑渴却在见到他的同时,惨白了脸。
大约是桑渴露出的表情有些过于难看,裴行端直接把桑渴拽到他跟前,动作粗鲁蛮横,将书包往她胸口处一扔,突然的承重,桑渴冷不丁一个趔趄。
“傻站着做什么。”
“要跟我们一块罚站?”
“是这样吗,桑渴。”
他语气懒懒散散,乍一看样子也似乎也没那么凶悍。
但是桑渴分明从他手掌的力道,感觉到他刻意的隐忍。
昨天,他字字清晰分明的话语在桑渴脑海中悉数又过了一遍。
[桑渴,给我离他们远一点。]
[不然就给我滚蛋。]
人前他总是有所刻意,只有他俩单独一块的时候,他才会形容恶劣地毫不遮掩。
桑渴抿唇一声不吭,裴行端心底的怒意百转千回,在看见杨培东时,竟然生生是叫他忍下来了,杨培东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在聊什么?”裴行端懒洋洋的,换了一个话题,虽然问的是他们,但是目光一直在桑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