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劝呢。”王思年端着粥碗,见对方任性拒食,有点恼火。
“早上你还说,保证不让我白来一趟西安。”
……确实是她说的。
王思年这个罪魁祸首立刻愧疚的不行,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哄劝道:“先凑合凑合,等明天我去回民街给你买。”
“你说话算话吗?”
“那必须的。”王思年打包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男人接了粥,抿了一口,然后嘴角露出了几乎不可查觉的笑:“说生好多好多孩子的事情,也驷马难追吗?”
“……”
见女人一时语塞,他温声复述道:“你当时说:我们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生好多好多孩子,还没有一起老到走不动……”
王思年万万没想到,徐建流了那么多血,眼瞅就要失去意识,竟然还能一个字不漏的把她的话记住。并且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绕着弯抖落出来,生怕她赖账。
这是怎样不屈的精神,太执着了。
她脸涨得通红,急忙打断:“放心吧,我说话算话。你快吃,粥该凉了。”
“好。”男人心满意足,眼中全是暖意。
“对了,你还在观察的时候,警察带着广告牌的承包商来了,跟我谈赔付的事情。我都搞定了,你不用操心。”
“嗯。”
王思年看他把米汤喝的一干二净,顺嘴提到,“还是好心人多,我落在现场的相机和手机都有人帮着送回来了。那个阿姨确实热情,还问我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我不会有事的。”徐建听到这话笑了,指了指她腕间的同心锁,“咱们连在一起呢。”
他喝了热乎的粥,脸上微微现出些血色。
王思年也笑了。
从骤然的紧张里松快下来,她周身有些疲累:“你歇会,我去趟洗手间。”
中心医院有些年头,因此病房里没有独立卫生间。好在这一层楼东西两头各有一个,倒也不远。
王思年从厕所隔间里出来,在洗手池前站定。
镜子里的女人看着格外狼狈。睫毛膏糊成一团,头发从皮筋里散落下来,在颈间落下些灰暗的影子。
她打开水龙头,在哗哗作响的流水中,痛快洗了个脸。
冰凉的水滴顺着脸颊流下,终于有了几分好颜色。
王思年随手摸了一下身上的包,想从里面掏出纸巾擦擦脸,这才发自己背的一直都是徐建的包。
而拉开拉链的间隙,她又看到了那部黑色手机。
王思年整个人都愣住了。
刚刚变故接踵而至,她的心思百分百铺在男人的安危上,完全忘记了这茬。
而现下安静下来,思路又刚刚被冷水激灵了一下,一个巨大的疑惑突然涌上心头。
徐建为什么会有两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