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叶被小竹马当成解压玩具般捏吧着玩,耳朵被捏着扭来扭去,气鼓鼓道:“我乖得很,谁像你一样,上房揭瓦被藤条抽的是你吧。”
陈啸之冷笑不已:“你也不想想是谁派我去上房揭瓦的啊?”
沈昼叶被捏得耳朵都要掉了,拍他得寸进尺使起劲的爪子,道貌岸然地回答:“反正不是我。”
“……”
陈教授面无表情:“沈昼叶,我竟然想不起来小时候我哪次挨抽,不是因为你的主意。”
……
沈昼叶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污蔑,小陈啸之真的因为她挨了不少揍,俨然是个完美受害者;如今长大的受害者意识觉醒,仗着个头比她高二十多公分,将罪魁祸首蒙在被子里揉来揉去地欺负,又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静静抱在怀里,任由太阳晒着自己的脊背。
“…………”
陈啸之搂着人晒太阳,懒洋洋道:“你混账得很呢。”
沈昼叶头发乱糟糟,又脸红又胸闷,小声说:“……那你还陪我玩。”
“不陪你玩你就太孤独了,”陈啸之声音低低的,“五岁的时候你好小一只,人瘦巴巴的,像个没长大的小猴子,跑不动跳不动,别的大孩子都欺负你。我看不过眼。”
沈昼叶斟酌片刻,笃定道:“你喜欢我可爱。”
“…………”
陈啸之半天没说话。
当事人盖棺定论:“放屁。”
沈昼叶笑个没完,被姓陈的搂在怀里,阳光映在两人眼帘上,窗边漾起海一般的、温柔缱绻的光尘。
陈啸之抱着她,忽然:“阿十。”
沈昼叶立刻小乌龟一样仰起脑袋:“诶?”
“……,”他声音有点别扭,拽了拽被子,生气地说:
“我抱你好久了,你不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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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月初,如雪梨花绽于天地间,四楼办公室。
沈昼叶推门进来,正对上张臻不剩半点世俗的欲望的眼神:“你们真的能这么腻歪?”
沈昼叶于阳光下揉着头发:“咦?”
“咦什么咦,”张臻近乎得道飞升地说:“你以为我们走廊里隔音很好吗?”
沈昼叶去找梳子顺毛,随口道:“可是我刚刚在和他吵……”
张臻生无可恋地看着她:“在吵架是吧——告诉你一个冷知识,这天底下只有你会觉得你俩在吵架。”
“……”
沈昼叶想要反驳,却无法驳倒张臻对客观事物的感性认知,最终只得放弃,闭嘴受教。
过了许久,张臻又面无表情训道:“别总欺负你家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