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红眼哽咽:“我不信......”
时盏莫名觉得好笑:“有什么信不信的阿,事实如此阿,他不要你,你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要你。”
他的身形消失在通往洗手间的转角里。
后面的话,再没听见。
等闻靳深重新回到客厅里时,江鹤钦已经带着时盏在桌边坐下,还叫人替她倒上一杯鲜榨橙汁。至于周粥,已经不见踪影,结果很明显,周粥不是时盏的对手。
有人一边摞着面前的筹码,一边打趣:“可以阿,真追到拉?”
江鹤钦只是笑笑,然后俯身单手撑在桌沿上,偏着头对时盏说话:“盏妹妹,你敞开了玩儿,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又有人立马起哄,哎唷两声:“江公子对女人好坏程度,完全看颜值来得嘛。”
对面坐着顾御,上次一起打过高尔夫,他知道江鹤钦是帮着时盏追过闻靳深,只是未果。故没有跟着一同起哄,只招呼从洗手间回来的闻靳深,叫他过来玩两把。
时盏脸上笑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如常。
本以为闻靳深会挥手拒绝,却没想到他饶有兴致地笑了声,然后顾御主动往旁边一挪,给他让出中间位置。
闻靳深懒懒坐下,又摸出那个蓝雾色的火机把玩。
“玩儿会。”
他说。
良夜漫长,亟待消遣。
还没开始,就有人让闻靳深少赢他们点,不难看出,就算闻靳深不在乎输赢,但基本都是他赢。荷官是位高挑美人,笑盈盈地对闻靳深说:“那开始咯!”
那次也是时盏第一次上赌桌,对手是她当时没得到的男人。那天桌上在座的,仿佛只有她一人,是那个真正的赌徒,旁人只是观众,见证着一场刻意又随性的娱乐局。
半小时后,逢赌必赢的闻公子输空面前所有筹码。
荷官一边替他叠上新的筹码,又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时盏面前高耸如小山的筹码,“闻先生今日是没状态么,怎么输这么厉害呀?”
闻靳深低低一笑,手指捻起一片圆圆的红筹码往火机上磕,有一下地没一下地,实在是漫不经心至极。
赌局还在继续。
他一直在输,她一直在赢。
时间转到凌晨三点,其余人脸上倦色深浓,纷纷呵欠连连,但闻靳深没有下桌,也都硬撑眼皮奉陪。
江鹤钦揉着酸僵的脖子,戴着机械表的那只手从时盏面前的筹码上方扫过,“盏妹妹可以阿,没人能赢靳深这么多的。”
不,不是她能赢。
而是他故意在输。
她赢的盆满钵满,面前的筹码已经耸到时不时会地往下滑的地步,沙沙作响地散落在周围。这些到底能换成多少钱,她不知道,但是她有一种复杂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