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你说我哭了你会心疼,那么你告诉我,你心疼什么?心疼我动了两次手术病恹恹躺在这没有更惨一些吗?”
“……”
没等傅丞砚说话,闻卿瑶就不耐烦地掖了掖被子,觉得后背那两道视线实在是难受,干脆将被子一拉,把整个头都蒙住了。
“你走吧,我们俩没可能了。”
一通话说出去,心中憋的那口气终于也消散了一些,白月光什么的,真的只能用来回忆。
心疼这种话,三年前没有听到,现在根本就不想听了。
迟到的,永远比不上应时的。
闭着眼睛闷了一会儿,身边也没了动静,闻卿瑶动了动酸麻的胳膊,问道:“你还在吗?”
意料之中的。
一声“嗯。”
闻卿瑶踌躇了片刻,“你怎么不说话?”
“等你骂完。”
“那你挺有受虐倾向的。”
“甘之如饴。”
闻卿瑶愣了愣,哂笑,“不对,我才是受虐狂。追你的时候,被你骂过被你掐过被你拧过还被你拿刀抵过。”
她顿了一下,自嘲道:“幸好没被你睡过。”
说完,闻卿瑶阖了阖眼,被窝里本来就黑漆漆一片,她也不知道傅丞砚听到这句话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她能感觉出来,他应该很不是滋味。
如果睡过。
那么睡完就走。
他真的就是渣男了。
不过在闻卿瑶心里,他可能还不如渣男。
至少,渣男还愿意哄着、骗着、说好听话。
傅丞砚沉默了片刻,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阿瑶,三年前,是我的错……”
他说着,见闻卿瑶安安静静的缩在被子里,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也没有再说下去。
整个房间阒然无声,连呼吸声都能听到,连心跳声也能穿过耳膜。
仿佛过了许久,闻卿瑶平静地问道:“傅丞砚,有人告诉我,这三年来,你一直梦到我,是真的吗?”
傅丞砚心底遽然一搐,不由问道:“谁告诉你的?郑淏?他还告诉你什么……?”
“回答我。”
闻卿瑶扯开被子露出脸,冷冷打断他。
“……”
她更加平静了,认真盯着他,从他的眼眸,到鼻尖,又扫过他紧绷的下颌和喉结,一个字一个道:“傅丞砚,你回答我。”
他若不愿,她也不想再继续跟他纠缠什么,她只想知道答案,知道他这三年来到底是什么心态。
良久,傅丞砚缓缓道:“是。”
闻言,闻卿瑶攥着被子,越攥越紧,鼻尖酸涩渐渐漫延开,漫及至心肺,又回升冲入大脑。
她怔怔看着他,眼珠下意识转了转,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