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一遍遍冲刷着岸边细沙,平静的海面上粼粼的波光都显得温秀至极。
来往的游轮在海面无声地推进,撞开了沉静的海水,深不见底,海浪攒足了劲儿在船身附近翻滚,悠游自在的鱼群四散开来,潜藏进更深的海域里。
今晚主要是入住,没什么活动安排。
沈姒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将从徐家带走——现在应该说买走,毕竟齐晟付钱了——的那副《千山别鹤图》展开,手上一推,铺在了地毯上。
探灯照过去,她看得有些出神。
“怎么蹲在地上?”
一道沉冷的男声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
“桌子上铺不开,”沈姒也没抬头,感觉到齐晟走到自己身侧,扯了扯他的衣角,“过来看看你的两亿七,马上要升值了。”
不知道她在倒腾什么,但齐晟难得肯配合,单膝蹲在她身侧,手腕浪荡地搭在了膝盖上。他的右手去探她的额头,“你烧没退?现在替我心疼。”
他以为她折腾完后悔了。
“别闹,跟你说正经的呢,”沈姒拍掉了他作乱的手,“这副画底下还有一层。”
齐晟轻眯了下眼。
他半垂着视线,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画卷,嗓音又低又冷,“什么意思?”
“国画的色彩有辅助性,崔老先生喜欢用难罩色的焦墨,所以他的用色很独特,是调过的,”沈姒隔空描绘了下国画上山水用色的部位,示意他看,“你看,就是这种颗粒状的感觉。”
室内的光线明亮,清晰地照出了画作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