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语, 除了意义非凡的霍谨行，叶聆听想到那个常年待在霍家老宅尽忠职守的叶管家。

成为叶叔名义上女儿的时候，她在叶家见到一个温柔的妇人，那是叶叔的妻子。

当时的事情已经记不清，只晓得叶妈妈身体不好，她在那个家里住了两天就被霍谨行带回家，后来很少见到那个名义上的母亲，跟叶叔的关系也亲疏有度。

叶聆听身体向左倾倒，手肘撑在车边，脑袋微靠，轻声道：“我现在，过得挺好。”

轻悠的语调，谈不上欢乐也不觉得悲惨，宁知恒大概明白她的经历比较复杂。

后半程途中气氛沉默不少，不知多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

“到了——”

叶聆听戴上口罩和帽子，跟随宁知恒走进电梯。

包间里，一对而色和善的中年夫妻频频望向门口。

“老宁，你说咱外甥女长得那么漂亮，是随她妈吧？”

“你不是看过她俩的照片？”

夫妻俩没见到真人，宁知恒发过叶聆听的素颜照，那鼻子眼睛跟宁家女儿年轻时一模一样。

“唉，你说同样是宁家的基因，咱儿子怎么就没遗传到一星半点呢？丑成哪儿连媳妇儿都讨不到。”

刚走到门口的叶聆听：“？”

刚按下门把手的宁知恒：“……”

心中默念几遍“亲生的”把自己哄好，宁知恒稍稍用力往前一推。

门开了，夫妻俩齐齐看过来。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最后还是宁知恒大大方方打破尴尬，指着叶聆听介绍：“爸妈，这就是你们外甥女，叶聆听。”

夫妻俩立即站起身，宁舅妈率先走到她而前，脸上堆满笑：“听听，是吧？”

“你们好。”叶聆听颔首打招呼，敏锐的观察着两位长辈的反应。

宁舅妈双手合在一起，拇指搓着掌心，看见容颜清冷的外甥女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拿手肘捣了捣丈夫。

“哦哦。”宁舅舅亲自为她拉开座椅，“来坐坐。”

“你饿了吗？要不吃点什么？”

宁舅妈问完，不等叶聆听开口，已经按下桌铃换来服务生。

宁家人让着她，非叫她先选，叶聆听只好点了两个菜。

舅妈一听，连忙强调：“要双份。”

叶聆听：“……”

倒也吃不了那么多。

她没好意思打击宁家人的热情，直到宁家舅舅询问其这些年的经历。

叶聆听斟酌用词，在三人关切的目光下，启唇道：“我的确，被拐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