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除了他们,唯一要进去探望时笑的陌生年轻男人。
“请问你是?”安星红着眼睛狐疑地打量他。
秦肆说:“我是她男朋友。”
时笑妈妈在知道他身份之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了。
她听时笑之间提过这么一个人,也知道时笑他爸的案子一审那天时笑突然离开法院就是为了去找他,更从时笑那里知道,就是这个年轻人,帮了他们家大忙,才顺利让杜孟辉那两个罪犯伏法。
第一次见面,本应该是高兴而感激的场面。
可是如今,一想到时笑还躺在重症室里,大家什么客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心祈祷着时笑能赶快清醒过来。
直到过了前三天,医生通知他们可以将病人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秦肆第一时间给她安排了顶楼的房间。
这样,时笑的妈妈和姐姐平时在这里照顾她,也能有陪护床可以休息休息。
但基本上,她们都没用着。
每天晚上,都是他从实验室那边开车赶过来,一守就是一整夜。
今天也是,他和前几天一样,坐在病床旁,给她捏了捏手指,然后又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而他自己的手背上,切实也还带着伤。
是那天在车祸现场,他揍杜彦的时候,被杜彦反击给擦伤的。
现在回想,当时要不是警察拦着,他脑子已经充了血,估计会把杜彦往死里打。
他一脚踹向杜彦心窝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连杜彦都一脸懵逼。
可他愤怒之下已经难以自控,眼里透着要杀人的狠烈,冲过去揪住杜彦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提起来以后,一挥拳又在他脸上砸了下去。
杜彦也不甘示弱,像还手。但最后被秦肆给挡住了,只在他手背上抓出了几道指甲印。
警察过来将他们拉开,秦肆还挣扎了几下。
他盯着杜彦,眼红如血,恨得胸膛欺负,咬着牙又踹了他一脚。
此刻,他看着仍在昏迷中的时笑。
一半恨杜彦,一半也恨自己。
为什么当时就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的确是不知道她会独自一个人跑到爷爷这边来找他,当时他开车经过,隐隐听到好像有人叫了他一声。
可他完全没往她身上想,只以为是自己最近没有休息好,听错了。
而且他一直认为,她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因为是爷爷生病,上面特意通融让他提前回来,所以杨副院长也专门叮嘱了他回来后千万不要声张,怕被有心人知道了又和大学时一样故意作文章。
虽然对于像老爷子这种做过贡献的功臣前辈,在生病期间制度里是规定有这个特例的。
可是想着当初那件事情,杨副院长也心有余悸,害怕再次失去一个重要的人才,所以避免多一些麻烦,还是觉得慎重低调一些更妥当。
秦肆肯定得服从组织得安排,而前几天会见到龚明那小子,也是因为龚明得知了老爷子住院,去探病的时候正好和他碰上了,才聊了几句。
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从龚明那里知道了自己回来的消息,专门跑来找自己,还碰到了同样去探望爷爷得杜彦。
他其实回来的第二天就去学校找过她,可是那天他把车子停在图书馆楼下,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她。
真是很不巧,那天她大姨妈来身体不太舒服,在宿舍看了会儿书就早早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