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此刻,她依偎在这人怀里,每一个感官都仿佛被充盈和填满,她无意间就找回了能对抗那种恐惧的勇气,甚至觉得可以对它淡然处之。
盛喃恍惚又懂得了,或许只有爱能克服那种孤独感。
到那一天,到长眠前,深爱的人依旧可以彼此依偎,笑着说。
晚安,我的爱人。让我们在下一个黎明相见。
如果没有下个黎明,我们也不过是像从前无数个晚上那样,拥抱着度过一个更长的夜。
“你的耳骨洞,”那人突然在她耳边低声问,“是什么时候打的?”
盛喃回神:“就,在国外的时候。”
靳一叹声,拿指腹轻轻蹭过去:“耳骨穿孔对身体不好,为什么要冒险。”
盛喃小声:“我挺喜欢的。”
打都打了,伤口早就愈合,感染的危险期也早就过了,靳一说什么都徒劳,只能报复式的在凉冰冰的耳骨钉和她的耳廓上轻吻了下:“以后别傻了。”
盛喃红着脸,闷不吭声。
靳一倚回来,突然玩笑逗她:“怎么不抖了?”
“抖什……”盛喃说到一半就反应过来,气得直哼哼,“抖麻了。不药而愈,你以后别想这么欺负我了。”
靳一低低地笑:“也未必,下次再试。”
盛喃磨了磨牙:“禽兽。”
“嗯。”靳一笑着应。
由于这场计划外的“为非作歹”,靳一和盛喃错过了生日派对的第一局,黑色suv索性不紧不慢地开上路。
路上,盛喃有点不安:“你过生日的那个室友叫什么?”
“尚浪。”
盛喃一呆:“啊?”
“尚且的尚,浪迹的浪。”
盛喃茫然地一边品着一边点头转回:“这名字取得,确实挺浪。”
靳一一笑:“所以他不喜欢别人喊他名字。”
“那我去了要注意点,”盛喃蹙眉,“早知道不问了。万一人多,我一紧张很可能越不想喊就越会喊出来了。”
“没事,”靳一淡定道,“有我在,让他憋着。”
盛喃笑弯了眼:“你怎么这么欺负人,他今天可是寿星……说起来,我们第一局迟到了,会不会不太好?”
“他下午这局学生会的太多,外人杂乱,不见也好。”
“嗯?那你怎么还答应去了?”盛喃不解,“我也记得我室友们都说,你前两年从来不参加派对之类的。”
盛喃说完,车里一静。
半晌不听那人开口,盛喃好奇地转过去。
又停了几秒,靳一轻扣住方向盘:“我说要去是在周初,那时候,你不愿意和我公开出现在校园里。”
“啊?”盛喃刚想问这有什么关系,紧跟着就反应过来,憋了几秒后,她长叹了口气,“大学是个大染缸,高中老师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