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是被一个减速带惊醒的,其实湛清然已经把震荡感降到最低,她还是醒了,脑袋有些沉。
“到你家了吗?”燕回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她嗤笑了声,“找我干嘛?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湛清然没说话,他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很晚了,车库里除了反光的地面什么生机都没有,燕回下车,一边吊带松散垂落,半边雪白的颈肩特别扎眼。
湛清然这时看向她的目光,确实不怎么清白,他也不掩饰,那种雄性动物巡视领地,看有没有被该死的入侵者留下什么标记的目光。
燕回裙子超短,修长白皙的两条腿像道路一样笔直。
她挑衅地扬了下眉头:“哦,忘跟你说了,小明同学是我前男友,”燕回有意一顿,“之一。”
“还是小明好,我们才是同龄人,你这种老头子怎么比得上小明呢?”她居然凑上来,踮起脚,灼热的吐息直逼湛清然的耳膜,“小湛老师,二十岁的男孩子腰肯定比你好。”
她非常懂怎么拱起他的火。
湛清然神色凝重,看着她,突然扣住燕回脑袋把人压在了车上,她往后仰,长发铺展开云一样茂盛。
他咬住她嘴唇,来势汹汹,燕回则在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中忍不住绷紧了脚尖,她很快被他拉起来,一路亲吻,直到撞进电梯。
等到进了家门,燕回那条裙子已经注定下次穿不了,湛清然把它扯坏了。
燕回很快支撑不住,她开始求饶,哭得梨花带雨。
他起身数次,燕回战栗地听清脆的撕扯声响起,她刚想说点什么,又被湛清然摁住,再次沉沦。
“我不敢了……”燕回奄奄一息地哀求,她知道他在生气,一次次被他逼到极限几乎晕厥过去。湛清然回应得更凶狠,他同时在吻她,顺着唇角,往上去,到鼻尖,又到眉心,最后那个吻落在她的额头,燕回听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一下下击穿耳膜。
她真是被逼急了,头一偏,咬住他脖颈,留下深深的牙印。
湛清然吃痛,在她耳边哑着嗓子爆了句粗口,燕回又是好一阵打颤,莫名兴奋,她在一次又一次的极限中感知他的失控——湛清然简直想搞死她。
直到夜色深不见底。
那朵玫瑰刺青被汗水浸透,成了印象派作品,湛清然松开她的瞬间,顿了顿,玫瑰像绽放在她身上,无比妖冶,却刚被疾风骤雨摧折,剩一堆残红。
“我们谈谈。”一脸餍足的男人开了口。
燕回几乎失掉所有力气,两眼失神,双腿打颤,她挣扎起来,说:“我要去洗澡。”
“不着急。”湛清然气顺了很多,他搂过她,低眉吻了吻她的发心,“谈完我们一起洗。”
燕回还想反抗,但男人的体力无限好,稍稍一动作,她就一点都动弹不了了,头顶传来低低的笑:
“你老跟我倔什么?”
她一脸潮红,冷冰冰的:“我跟你没什么好谈,你不要说话,一张嘴没一个字是我爱听的,我不要听你的大道理。”
湛清然捏住她下巴,逼她抬起脸。
燕回一双眼,水波潋滟,妩媚鲜妍的小脸挂霜,正怒火冲天地瞪他。湛清然莞尔,含住她嘴角吮了吮,“乖,我们好好聊一聊?”
燕回索性把耳朵捂住。
湛清然轻轻给她放下,说:“别这么孩子气。”
“我就这样,我偏这样!”燕回用手指戳他,使劲地戳,“你又不在乎我,为什么还管我怎样,我爱怎样就怎样。”
湛清然攥住她张牙舞爪的手,嘴上却不愿承认什么,只是说:“我知道今天让你伤心了,是我不好。第一,我之所以提代阿姨,是因为送她下楼时她脸都白了,看起来真的不太好,她到底是客人,别生气,”他发现燕回脸色又是一变,及时安抚,“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我才是一家人,我们没必要把客人搞那么难堪,当然,她先说你不对,我下楼时已经把话跟她们说清楚了,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是我没处理好。”
当时,代慧颖出了楼梯就扶墙不能行走,把程一维吓一跳,母子俩把人搀扶到树下石凳坐了片刻,湛清然确定她无大碍后,才不紧不慢把话挑明,他目送母女两人离开,背影萧条,夏天却有秋天的味道。
“你心疼她是不是?”燕回闷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