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鹭听他说穿了防弹衣,没被打中,便掀开他的被单往里看。胸口果然是好的,腰腹依然健悍硬实,只有右手上缠着厚重绷带,鲜红的血迹依稀渗透,其余并无大碍。
她的眼泪又扑簌簌湿漉,问说:“痛不痛?”
余琅易匀出一臂撑坐起身,把她搂进怀抱,下巴亲昵蹭蹭她额头说:“当然痛,掌心的肉都被割破了,那刀子还带着毒。但更轻松和欣慰。毕竟一桩事从心里搁下了,以后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障碍。”
他俯首亲她的娇颜,温柔道:“好鹭鹭,我也回应你个秘密。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挪不开眼神了,就没理由地想认识你!”
彼时在那样的酒楼大厅里,灯光辉煌,乍然一群女孩走入,他的眼神不自觉扫过,便发现了人堆中她醒目的存在。是“醒目”,穿得单薄,妆化得也蹊跷,可偏偏有一抹涤然于上的傲犟,她是美的,美得十分独特。
心下只觉得这小姑娘怎的让人想笑,可她的眼眸若无其事扫过来,桃花澄澈,狐媚清醇,却与他莫名胶了一胶。
他正在躲避旁人视线,盯梢某个也许可能的对象,便正好借口走过来。故意用带着东北腔的嗓音戏谑她道:“知道洗手间在哪旮沓?”
他第一次佯作若无其事与女人搭讪,虽然这些招数他张口即会,毕竟圈中的爷儿们无人不深谙。却莫名些许紧张,生怕被勘破的局促。
岂料唐鹭听他说罢,慌得假睫毛都震落了,目及至他,便霎时赧红了双颊。余琅易对所有人的恋慕都无所动衷,却偏偏被她悸了一瞬心神。是心底里的柔软,却又本能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