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经典,想必也不会超过么舅那句“你往这里一站,警察就能立案!”。
所以即使被众人看笑话,程樘也无所谓,用不是很流利的英语对中间男人道:“不要钱,聊会儿天。”
中年人见他们确实不像有恶意的样子,这才挪到程樘跟前,问他:“你想聊什么?”
这句程樘能听懂,在绝无仅有的外语词库里翻了下,勉强拼凑出一句:“你说你来我们国家干什么?盖房子?”
中年人猛点头,一顿叽里呱啦。
程樘认真倾听。
李天佐曲起胳膊肘拐了么舅一下,下巴朝程樘的方向点了点:“你说他真能听懂不?”
么舅摇头:“不好说。看架势像能听懂。但,据了解应当是听不懂。”
李天佐:“……”
程樘确实听不懂,连听带琢磨,大概拼凑出来,这中年男人似乎是房地产商,来盖房子参加竞标的。但是翻译似乎出了什么情况进了医院,他找不到回酒店的路了。
两个人就这么鸡同鸭讲,连比划带猜竟然聊了有半小时。
陈家众人十分惊奇。
程樘素来话少,除了陈茶跟别人往往说不了几句话。
当然一般人也没勇气跟他聊这么久的天,有事说事,没事自己干自己的也比跟程樘聊天体验好。
所以这外国人是被逼无奈还是跟程樘真这么投机?亦或,仅仅因为陈茶那一句轻飘飘的命令?
“他可真听茶茶话。”敏敏感慨。
李天佐翻个白眼:“听话不假,但这么听话就假了。八成不知道憋什么坏呢!”
这些问题一直到秦毅睡眼惺忪地被陈茶接过来充当临时翻译才得到答案。
中年男人叫项镭,是个新加坡籍华人。
他祖籍就是雾市的,父亲去世前强烈要求要落叶归根,所以项镭就带着父亲的骨灰千里迢迢回了雾市。
本来安顿好父亲也就走了,恰巧祖宅所在的村子有一块地被规划到了市开发区。
他家就在城南方向,原本属于其他乡镇,市区这一规划,他们就有可能被划到市区来。
生意人的商业嗅觉往往比普通人灵敏,项镭觉得这事有钱途便动了心,临时改变主意留了下来。
他想为父老乡亲做点什么。
当然,商人逐利,他也是为了赚钱。
项镭原本是带了个翻译过来。
晚上项镭跟地方上的负责人吃饭,还是翻译陪同的。
谁知道在回来的路上翻译开始上吐下泻,项镭只好把人送去医院。
医生说翻译是水土不服需要住院。
那项镭得回宾馆拿钱给他付药费,就打了个车回来。
也是点背,选了个黑车,司机把项镭身上的钱搜□□净,还把他丢在了这么个陌生地方。
大半夜的,本就没什么行人,他还语言不通。
问路也问不明白,派出所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