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周边不缺小旅馆。
程樘开车多走了一段距离选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招待所。
程樘拿着证件开了两间房。
刘小凤局促地站在大厅,忐忑不安地扯了扯陈茶的衣袖:“不用住这么好的地方,能睡觉的就行!这里很贵吧?”
陈茶摇摇头,“没事。在这里你还能洗个澡。”
房间在三楼,程樘开了两间最好最贵的房,都是套间。
“有事喊我。”程樘把她们送进门,回了隔壁。
套间里两个卧室都带着浴室,陈茶跟刘小凤各自洗完澡,挤到了一张床上。
刘小凤不敢独处。
她很困可是睡不着,小声叫陈茶:“茶茶,你能不能陪我聊一会儿天?”
陈茶正好有事问她,拿了枕头放在床头和自己之间,靠在上面,点点头,问刘小凤:“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刘小凤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捂着脸哭出声:“都是因为我!”
房间不是很隔音,程樘大约听见了动静过来敲门喊陈茶的名字。
陈茶想了下征求刘小凤的意见,“能让他一起听吗?”
两个人都穿着衣服。
刘小凤抽噎着点头,人多也好。否则她怕自己说着害怕陈茶听着也害怕,有个男人在这里陪着能壮胆。
“那你穿好衣服,咱们去客厅说。”
程樘到底是个男人来卧室不太合适。
等陈茶给程樘开了门,刘小凤也出来了。
陈茶烧了一壶水,给三个人一人倒了一杯,又拿了干净的毛巾放在刘小凤手边上。
刘小凤其实早就在崩溃的边缘了,姐姐杀了人,自首被刑拘了。爸爸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自己的娘也随时不想活的状态,所以她才一直努力撑着。
哭了会儿,刘小凤心里终于稍微舒服了一点,最起码能开口说话了。
只是陈茶没想到她一句话就是另外一个悲剧。
“其实,七年前我就被任景辉强·奸了。”
陈茶错愕地瞪大眼,被惊到不知道说什么。
程樘下意识想回避:“我出去抽根烟。”
刘小凤摇头:“你不用走。早晚都要说出来的,要不然怎么帮我姐争取减刑?”
刘金凤跟任景辉结婚的时候刘小凤刚刚上初一。
开始几年还好,到任景辉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之后,才是刘小凤噩梦的开始。
因为刘小凤想上学就得找任景辉要学费。
任景辉不愿意给,每次都借故刁难她还说自己赚钱如何如何的难。
那会儿任景辉已经开始打刘金凤了,所以刘小凤也不愿去跟姐姐抱怨,也不敢跟父母诉苦。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了,父母和姐姐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更为难更内疚。
她只能委屈求全,为了几块钱的学费对着任景辉低声下气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