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一边咒骂程樘跟陈茶,一边动作迅速麻利的给他们收拾院子。
程樘倒不在乎他们骂什么,只是很纳闷陈茶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憋屈。而且打扫的速度相当快,似乎在赶时间?!
看样子跟孩子有关。
只是那些村民之前是真的想往死里整他们,所以霍霍的时候怎么恶心人怎么来。即使没来霍霍的人们看见程樘和陈茶家里这么狼藉一片也没少幸灾乐祸。
谁都没想到不过一天时间,轮到自己恶心了。一边连连作呕一边还得咬牙打扫。
霍霍的时候很简单,一股脑往程樘他们家院子里倒就是了。但收拾起来可太难了。
地面还好,用铁锨锵起一层薄土,把粪便污渍都弄出去,然后推点沙土来垫上就行。
顶上的防雨布也容易,大不了大家凑钱给她换块新的,这个不算贵。
窗户玻璃,篱笆都不难维修,就是费点功夫而已。
唯独墙面最棘手。
房子是土坯砖垒起来的,表层只有一层泥,想把血迹粪便清理掉就得把墙皮铲掉。
只是这旧学校是老房子,土坯砖年代过久一动就碎。
几个大男人忍着粪便冲鼻的味道,还得像女人绣花似的小心翼翼一点点的铲墙皮,否则就会弄破土坯砖。
万一陈茶再让他们赔一栋房子就麻烦了!
虽然大家都还不承认,但是心底已经开始害怕陈茶了。
冬末的天气里,昏黄的灯光下,几个大男人脸憋的发紫,额头上一层薄汗,艰难地铲着墙皮,进度却十分感人。
其他人也没闲着,有人去黄河边上推土回来的,有人去弄碎麦秆,还有人负责和泥。
就等着墙皮铲完,往土坯砖上面补泥。
五间屋,从东到西十八米,墙面无一幸免,工程量浩大。
程樘若有所思地眯着眼。
在他过往的人生里,遭受的不公平多了去了。虽然没有这么大规模但是语言和行动上给他的伤害比这还可怕。
毕竟这次村里人再怨恨他们都还没有动手。
确切地说是没敢动手。
以前程樘觉得骂几句不疼不痒,如果势单力薄打不过的时候,不还手忍着还能少挨几下。
他一直觉得这样没哪不对,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了。
然而今天他突然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他指腹轻轻在陈茶脸上蹭了下。这个他心爱的姑娘用行动告诉他,忍一时换不了永久的风平浪静,退一步也没有那么广阔的天空。
反倒是陈茶这样不闪不避正面硬刚,效果好的多。
近似于恶人自有恶人磨?
虽然这形容不太好听,但事实差不多也就这么个事!
等外面的人历经千辛万苦把院子清理干净,篱笆恢复如初已经是后半夜了。陈茶也已经一觉睡醒了。
怀孕后她似乎有些尿频,容易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