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擦干净了,摆在房间里特别亮堂。
这还得归功于程樘。
陈茶还打算自己给睡觉那屋刷下涂料。墙裙刷浅绿色,其他部分刷成白色。
她找了张旧报纸,折成伞帽扣在头顶,身上披了两条烂麻袋,就开工了。
没想到明明看着很简单的事,做起来也不容易。
尤其是刷屋顶的时候那叫一个费劲。
涂料厚了往下滴,薄了就盖不住草茬。好不容易掌握住平衡,墙顶也刷完了。
收工后陈茶自己打量了下,满意地拍拍手,喊程樘过来看。
虽说陈茶技术不好,但是土胚墙本身就不算特别平整,总有些草茬支棱着。
总体来说漂亮了很多,刷了白色涂料房间也显得更宽敞更亮堂了。
程樘进屋的时候,吓了一跳,陈茶仰着脸刷涂料,细腻光滑的脸上大约是掉上了几滴涂料,被她胡乱一抹,黑白交错脏兮兮的只露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程樘想笑又不敢笑,右手握拳抵住唇,别过头轻咳一声,肩膀一耸一耸的。
陈茶:“……”
她转身四处找反光的东西想看看脸,但是这屋子为了刷漆方便,什么都没有。
东瞧瞧细看看,只有一个程樘,命令他:“程樘,你把脸转过来!”
程樘努力止了笑,肃正了表情转过脸看她。
陈茶抬起手捧着程樘的脸,踮起脚,四目相对。
陈茶在他眼里看见自己倒映的小花脸,尖叫一声,飞快跑了出去。
程樘:“……”
他追出门,陈茶刚从瓦缸里舀出一盆水,正打算洗脸。
“等等。”程樘喊住她,走到跟前,牵起她手,“水凉!走,回家再洗。”
女人都爱美,陈茶也不例外,回家的路上非走在程樘后面,整个脸埋在程樘背上,跟个膏药似的贴着着他走回家。
“天也暖和了!要不我们搬到这边来住吧?”程樘提议。
“啊?土坯砖干了吗?你不是说得干透了才能垒炕垒灶台?”
“等这批床垫交货,我先做一张床放屋里,你不是说喜欢这种弹簧床?等秋天再垒炕,咱们这里冬天冷睡床扛不住。”
陈茶一听开心了,把头从他背后探出来,“那做饭怎么办?”
“门前那么大块空地,我们先围个院子,先用砖块垒个小灶台将就几天。”
“好呀!好呀!那等这批床垫交完货咱们就搬家!”
十五张弹簧床做了十天。
这十天,程樘每天最多睡三四个小时。
组装弹簧床垫,砸墙补墙,做门按门,小麦地里有事还要去地里忙活一下,除草捉虫。
他觉得怎么时间都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