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小针就是打屁股针。用的是非一次性玻璃针管,和特质针头。以往都是开水烫一下重复使用。

这针管有些年头了,管壁颜色都有些发黄。

所谓大针就是吊瓶输液。

程樘毫不犹豫指着袋装输液针管,“打大针!”

李大夫张了张嘴,看了眼陈茶又闭上。本想提示程樘大针要贵一点,村里的人感冒发烧除非炎症不退一般都选小针。一是便宜二是随打随走不耽误干活。

但,程樘这小媳妇长的就娇里娇气,而且新婚燕尔。虽说医者面前无隐私,但打针的地方到底有点那啥。

李大夫往输液瓶里兑好药之后,示意程樘取出体温计查看。

402c!

程樘脸色很不好,有些后悔纵容陈茶为了美穿那么单薄,还陪自己在祖坟那冻了那么久。

李大夫给陈茶扎完针,缠好胶带,打个呵欠问程樘,“会拔针不?”

程樘点头。

“那我回去了!你自己看着。”

不是他不负责,人家小两口结婚第一天,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他一个糟老头子在这里有些别扭。

拔针这事也不难,村里大人孩子基本都会。

也没城里那么讲究必须等医护取针。

程樘道了谢,把人送出门。

李大夫摆手,“别送了!回去看着你媳妇吧!人都烧到40度了才发现……”

程樘回到屋里,往炉子里添了炭,又往灶眼里添了柴继续烧炕。

屋子里暖煦煦的,程樘都有些热,陈茶却依旧牙齿打颤,皱着眉头哼哼唧唧,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

程樘忙活完,坐在炕沿上看着她。

大约十分不舒服,陈茶皱着眉,时不时痛苦低吟。

缺乏照顾人经验的程樘思索半天,去弄了条毛巾沾水给她搭在额头上降温,陈茶贪恋他手上的凉意,脸无意识蹭了蹭他掌心。

她肌肤细腻柔软,因为发烧带了灼人热意,程樘指尖颤了下,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顺着掌心蔓延进心里。

程樘脸上一片柔和,眼神担忧中带着宠溺,咕哝了一句:“女人就是娇气!”

然后给娇气的女人换了一条毛巾。

作为新郎官程樘昨晚忙到一夜未睡,这会儿干巴巴地坐着也是呵欠不断。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出去抽了根烟,回来用凉水洗了把脸,在房间空地上叼着一小截麦秆转圈。

输液输到一半,陈茶就退了烧,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樘松了口气,等到药瓶里见底,给她取了针,又往炉子和灶里加了炭和柴才上炕搂着陈茶睡去。

陈茶醒来的时候,有种短暂失忆的感觉。

她不记得昨晚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记得自己怎么上的炕,一抬手看见手背上隐约透着血迹的胶带更是迷茫。

陈茶侧过头,程樘还没醒,但是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心是个大写的川字。

她坐起身,不妨动作太猛一阵眩晕还有些想吐。她抚着心口,皱眉心想,昨天也没喝酒啊?怎么会有宿醉和酒后断片的感觉?

她这一动,程樘瞬间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皱眉问她:“你怎么了?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