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重点落在后面那句:“你怎么知道我要和邢琛订婚?”
“啊?你不懂啊。”戚相宜沉重几分,“都传开了,我也是从我爸妈那边听到的。”
所谓的传开,是在京都商圈内传开了,毕竟两家的结合对其他企业多多少少有影响。
“没有。”宋落神情变得严肃,戚相宜不敢多问。
宋落不用去问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宋偲不喜欢宣扬没有定下的事情,那只能是宋庆海。
他当然不会正大光明的说出去,一定是和邢琛来往密切,别人才猜两家是不是准备联姻。
舆论压向她,等于是架着她同意这门婚事。
深觉宋庆海的行为太过了。
半场比赛她脑子嗡嗡直叫,有几分昏沉,场内不知道怎么回事,笑声此起彼伏。
她往台上看。
正是双方三辩的质询环节,轮到反方三辩提问正方,但站立的邢在宇过于游刃有余,显得他才是提出问题的那个。
决赛的辩题是根据一本《朝闻道》某个情节提出的——作为科学家的挚爱是否应该阻止其走向真理祭坛。
两人已经过了几个来回。
反方问邢在宇:“挚爱之人的观点是不是也值得尊重?”
“值得。”邢在宇快速答。
反方:“但爱情不是你的全部,你有没有对民主的向往,有没有对未来的追求?”
邢在宇说有,还未来得及解释被打断,他只好停下听对方说,因为这个环节不是他的主场。
反方:“追求真理此时对于科学家是最高的价值,婚姻关系可以解除,爱情也可以选择放弃,对吧?”
邢在宇抓住机会,咬字清晰快速回答:“反方辩友,若是这样您方把问题引向偏激方向了。社会让科学家获得的资源最终目的是让科学家运用所获得的知识给社会做出贡献,为社会创造出更多的社会资源,而不是在知道真理后就去赴死,也不是在知道真理后就赶着和对象分手、离婚去赴死。这得多伤人心啊,若是这样还怎么谈我们今天说到的‘挚爱’,是吧。”
因为不能反问,邢在宇最后的‘是吧’语气略带一种无奈。
场内的氛围变得诙谐,轻松不少,鼓掌最欢的除了法学院,就数他们商学院。
戚相宜:“啧,你们两家关系不错嘛。”
宋落给她一记刀子眼:“什么两家,说话悠着些。”
“怎么说也算半个亲戚。”戚相宜乐呵呵地说。
宋落:“安静点。”
戚相宜闭嘴不言。
台下笑得厉害。
反方三辩慌张地翻找手上的资料,而邢在宇就这么站着,说句悠闲自在也不为过。
工作人员举牌提醒还有十秒。
反方三辩干脆不找了,接着这个问题和邢在宇论下去:“但是你爱她,她就未必真的爱你啊,你的阻止还有意义?”
邢在宇勾唇雅笑:“她爱不爱我这不重要,因为我爱她,我就会阻止她为真理赴死。”
顿了下,说:“用尽全力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