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一直都没有开口,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
池西也不管他,随意靠在沙发上。
过了好一会儿,白墨才勉勉强强站起来,走向门外。
“你去哪里?”
“我去把飞僵给灭了。”
白墨倔强的没有回头。
池西笑了笑,“飞僵是要处理,但你都看明白了吗?”
白墨附身的纸片人抖了抖。
他岂止是看明白了,只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被离火观给丢尽了,不好好修身养性,专门做这种排除异己的勾当。
甚至包庇观弟子胡作非为。
离火观……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想到每年都能收到的离火观在祭祀时的供品,一年比一年奢华,歌功颂德,讲述道观历年来的清廉,绝口不提他们都做了什么荒唐事情!
他越想越是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离火观的瞿华给拉过来打一顿!
这股气在心里越憋越多,怒火烧,甚至连他的魂体都产生了一阵波动,差一点就要变成厉鬼。
但也就是差一点。
在关键一刻,白墨的魂魄被池西一棍子从纸片人里面打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池西的鬼蜮里面了。
白墨猛地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成了厉鬼,心里一阵后怕,但下一秒,他就被池西一棍子上挑到半空,魂体传来的疼痛感比之前挨打的时候翻了好几倍,痛到他根本无暇去生离火观的气。
池西棍棍打在他的魂体上,“既然你知道错了,那离火观的这顿打,你还是得受着。”
白墨:“……”
他痛到满地打滚,魂体几乎滚遍了池西的鬼蜮,要不是哀嚎声不会传出鬼蜮,整个酒店上下都能听到他的痛呼。
一顿打以后,白墨的魂体反而凝实了很多。
他麻木地看着池西。
池西手里的棍子是用雷击木做成的,观观附身在上面时,又承受了九天雷阵的淬炼,她用这根棍子打白墨,却是在同时用雷电淬炼了他的魂体。
白墨张了张嘴,不明白池西为什么这么好心。
池西冷眼看着他,“你不是那头飞僵的对手。”
白墨:“……”
要是先前,他指不定怎么生气,觉得池西在嘲讽自己,但此刻他心里却生出一种羞愧的感觉。
白墨从出生起,便因为天赋出众,就成了离火观观主的亲传弟子,到后来,他就成为离火观的观主,直到寿终正寝,他这辈子都是在被人捧着的。
从来没有人像池西这样,动不动就是一顿打,上来团建才一天,他就挨了不少打。
白墨心里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无数的酸涩涌上喉咙口,眼睛更是酸胀的厉害,他眼睛一热,一滴眼泪珠子从他眼眶里滑落。
下一秒,一根纤细的指尖就把这敌泪珠子接过去,更是细心的用灵气包裹住,不让它挥发。
“竟然是鬼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