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主不力的影君又是愧疚又是恐慌,对着慈航更是懊恼嫌恶外加忌惮。也幸好他是个影子,没有五官也没有表情,这才看起来没有其他几个魔将那般狼狈。
慈航不假辞色,开口就直奔主题:“谢……知薇施主呢?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人在哪里?”
鸠兰夜心中好笑,面上不显:“尊者觉得在下能对知薇姑娘做什么?这废村偏远荒凉,入夜后很是寒冷。成天枕着一堆稻草,浑身是伤的知薇姑娘也没法好好休息吧?在下不过是将在下的寝宫让予她休息罢了。”
慈航放在身侧的手先是紧了一紧,跟着又松了一松——他没有道理让鸠兰夜把装有他随身离宫的空间法器给他。他不该干涉谢施主与鸠兰夜的往来。他又怎么能知道谢施主不是自愿、主动地留在鸠兰夜的离宫里的?
“……那请让贫僧见谢施主一面,确认她一切安好。”
鸠兰夜唇角微勾,温和地笑了起来。
“可在下为什么要让尊者如愿呢?”
鸠兰夜的回答并不在慈航的意料之中。
“尊者是知薇姑娘的老父亲吗?还是知薇姑娘异父异母的亲兄长?都不是?那尊者是知薇姑娘的师尊么?还是知薇姑娘的朋友呢?”
“尊者总不能是知薇姑娘的夫婿吧?也不是?哎呀呀,那你们不就是,稍微熟一点的陌生人么?”
“在下为什么要答应你一个陌生人去检视知薇姑娘的状况呢?”
你鸠兰夜又能算是谢施主的什么人?
鸠兰夜的诡辩让慈航心中烦躁。他拢在袖中的手被他不自觉地握紧到骨节发白。
“……鸠施主何必耍嘴皮官司?”
鸠兰夜“呵呵”一笑,过来拍拍慈航的肩膀。
“尊者有好生之德,亦是个爱路见不平的。在下理解你放心不下知薇姑娘。但尊者,在下好歹也是魔域帝尊,偷袭弱女子这种事情在下是不会做的。尊者与在下熟识多年,还对在下的人品……不,魔品没有信心?”
“……”
不置一词,慈航面部肌肉绷得死紧。于是鸠兰夜放开他的肩膀,摊了摊手:“尊者,时代已经变了。莫说我魔域,便是这妖修故乡的赤州也绝难见到强取豪夺。”
“不论是妖是魔,雄性皆知仅是身体与雌性相连而不与雌性心意相通,是没法留下雌性的。”
身体相连而不心意相通——
慈航口中一苦。
鸠施主并不去看慈航,他只是挥退了影君等魔。
影君等魔收到帝尊指示,连忙退出到屋子外头。这屋子虽经魔人魔将一番修葺,看着起是副能住人的样子,但那刚用土系法术升起来的墙壁到底透风,遮不住隐约飘出的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