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慢慢地传遍了整间病房,声音从一开始的沉闷缓慢到后来的清脆而急促,和仪双手掐诀快速变幻,忽然冷声命令:“灵娘守着!”
刚刚才悄无声息从银铃里出来的灵娘点点头,守在了坤位上。
和仪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水果刀,忽然划破楚章齐的眉心逼出一滴眉间血,又划破自己的指尖挤出一滴指尖血滴在楚章齐眉心,一手掐诀迅速变幻于办公之中由高到低,银铃的响声愈发紧促甚至隐隐透着些尖锐。
“还不归来!”和仪厉喝出声,怒目圆瞪,声音尖锐却又浑厚有力,矛盾之余又仿佛能穿透云霄。
同时灵娘猛地侧身,银铃从半空之中迅速飞出打向坤位,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条暗红的血线伸展向远方。和仪一脚狠狠跺在地上,拉起楚章齐连点他身后八处大穴,病房内阴风骤起,和仪一掌拍在楚章齐的背上,他忽然吐出一口黑血来,喷在医院雪白的被子上,隐隐好像有黑色的物体在蠕动着。
噫~!
和仪恶心得面目扭曲,肖越齐快步上前扯到被子,在和仪的眼神示意下从兜里掏出一道符咒,当场化为灰烬融入水杯中,掐着楚章齐的腮帮子灌了进去。
“咳咳咳——!”楚章齐眼睛猛地睁开,里面布满了恐惧,一张口就是一连串的咳嗽,他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压下咳嗽之后面带警惕地看着正对着他的肖越齐,又回头看看和仪,好像遇到天敌的兔子一样警惕:“你、你们是谁?”
“救你的人。”
空中银铃仍然在一声接着一声地响着,无人操纵,也没有风动,它的声音却仍然急促而尖锐,要是有个外人误入的话,一定会被吓得够呛。
和仪收回搭在床上的一条腿,伸出在楚章齐额上一拍,目带询问地看向肖越齐,肖越齐看了眼手机,点点头,示意有眉目了,她的手便在半空中一挥,召回了银铃。
上京郊区某个院子的地下室里,一个身着古朴道袍、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猛地睁开眼,咳出一口鲜血来,绕过身前的丹炉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匆匆走到墙边的架子前,不死心地查看了那个玉符一遍,最后的结果让他又恼又恨,怒骂一声:“是谁坏我好事?!”
空中一条细线隐隐向他那边延伸着,却无人看见。
楚章齐被她这一拍,好像头脑都忽然清醒了起来,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脑袋一阵阵的闷痛打断了,他疼得冷汗直流,几乎是匍在病床上蜷缩为一团,嘴唇咬得几乎流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是个汉子。和仪对于灵魂归体造成的冲撞疼痛还是有所了解的,见他疼成这个模样却一声未吭,忍不住点点头。
病房外有人轻轻敲门,肖越齐走过去开门,进来的正是江清。
他对着肖越齐微微一点头,“摸住踪迹了,正派人过去摸底确认,中午之前应该有眉目。”
“好,不要打草惊蛇。”肖越齐点点头,却忽然有一道女声插话道:“已经打草惊蛇了。让你们的一定要快,我反震给他的伤势足够他四肢无力一阵子了,趁他恢复逃跑的行动能力之前找到他的所在,围住四周,不要擅动。等会楚章宇一定会过来,把他扣下,直接带回去审。”
肖越齐微微拧眉,江清问:“这样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