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霰闻言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生生憋了回去,当无事发生。
怀谢过了许久才回过味来,暗恼自己为何又提师父。
他本想先带微霰去吃顿饭,可微霰实在没什么心情,怀谢便领他去找了个住所,就在自己屋子旁边。安置好后,风不夜差不多也从魔界回来了,二人一起前去拜见师父。
风不夜性情向来冷淡,许久不见自己这位徒弟,也未有太大波动,只问了他一些游历相关的事。
可微霰心中有事,不敢抬头看他,更是不知如何回话,几次回应都是答非所问。风不夜看出他心不在焉,随意问了两句,就放他回去。
怀谢额角冷汗直流,待出门走远后,拉着微霰道:“我的二师弟,你可莫要这幅模样,叫师父误会,看出什么些来就不好了。”
微霰也不想的,迟缓地点了点头。
之后发生了什么,小师妹来与他说了什么,他都记不清了。
他虽然面上故作轻松,可心中始终难以平静,因怀谢的反应而倍感不安。
这段不安陪伴着了他一整天,让他浑浑噩噩的,连小师妹后来与他说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都记不大清楚。直至深夜,夜深人静,依旧辗转反侧,十分清醒。
微霰难受这煎熬,觉得不行,还是该问个清楚。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随即翻身起床,从窗户跳了出去,敲响隔壁怀谢的大门。
·
逐晨第二天早上去找微霰,想借他的鼎炉用一用。
工业时代肯定少不了高温炼化炉,微霰的法宝如今就是他们朝闻的致富关键。她有太多的产品需要二师兄为她助力。
她去微霰的屋子,在门外敲了一阵,不见有人应答。推开进去后,床上被褥铺得整整齐齐,连丝褶皱都不曾留下。
微霰这人最喜欢赖床,没道理天还没大亮人就起了。逐晨以为自己找错了门,在附近搜了一圈无果,最后没有办法,去怀谢那里看看情况。
她站在怀谢屋子前面,又重复敲了数次,人同样是不在。
这可是奇了,二人做什么去了?
此时寻山道人的屋子里,正点着一盏烛灯。
寻山披散着长发,被压在书桌前面,蘸好了墨的笔摆在他右手手侧。
他身后立着两道修长的人影,远的那个离了几步,近的那位几乎就贴着他的后背,一双似铁的手按在他肩膀上,只需稍稍移动,就可以扼住他的脖子。
这是威胁!
这是逼迫!
寻山道人几次尝试,都写不下去,被逼得要哭出来,冤屈道:“我真的没有想写仙君哇!我真的没有啊!”
微霰冷笑:“怪你以前多嘴,现在才引得外人胡想。你有没有想写与我何关,别人这样想了,就是你的错。”
寻山内心一阵流泪,仅有的文人傲骨迫使他做出一点卑微的反抗:“可这是逐晨道友许可的呀。”